!”雲低聲咕噥道:“我們乘船逃命,他還能半路洗劫了一支商隊!”
青老人坐在他身後的一張藤椅上,正眯著眼細細的品著一杯清茶。聽到雲的話,青老人不由得笑了:“如果他能在我身邊接受十年以上的薰陶,應該能讓他徹底的改頭換面。短短五年時間,我只能讓他從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貴族,但是他骨子裡的那點兒東西,實在是無能為力!”
低低的笑了一聲青老人柔聲道:“但是雲,你不覺得,以家族的某些現狀,他是最好的破局者麼?總長和幾位次長拉不下臉來做的事情,那些他們不能狠心處理掉的人,只要他們敢觸碰到林齊,這小子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們給幹掉。”
雲慢吞吞的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接住了一顆雨珠,這滴晶瑩的水珠就在他掌心滾來滾去。
“不知道父親他們什麼時候能趕回來!金舵家族被毀了一半他們總該趕緊回來吧?”
林齊不知道雲和青老人在露臺上眺望自己,他上半身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藍布衣,下身穿了一條粗布褲子,腳上踏著一雙哈蘭帝國特產的木靴,一步一步吭吭有聲的向港口走去。他的長髮用一條麻線胡亂的紮在腦後腰間佩著一柄一尺多長的尖刀,嘴裡還叼著一根劣質的菸捲,看上去就和一個普通的粗魯的水手沒什麼兩樣。
尤其他兩條濃重的眉毛下面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那對兇狠的眸子裡散發出野獸一樣的凌厲光芒似乎隨時在提醒外人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打交道的物件,不想找麻煩就最好不要靠近。…;
大雨沖刷著林齊的身體,將他全身弄得溼透。林齊仰面看著天,很享受這種被大雨盡情沖洗,面板被雨珠打得微微發痛發麻的感覺。這是來自天空的雨水,這是自然的雨水,這是帶著海腥味的雨水。
曾經的林齊,他從小就是在這樣的雨水中長大。
他在這種帶著魚腥味的雨水中生長,在這樣的雨水中第一次單獨操控一條小船,在這樣的雨水中生平第一次割斷獵物的脖子,在這樣的雨水中第一次從某些人的身上搶走一個個精美的錢袋,在這樣的雨水中,他第一次帶人將某些人堵在了小巷裡,將他們痛毆之後丟進陰溝。
這是自由的雨水,這樣的充滿了生機生趣,讓林齊回味無窮。
哈哈大笑聲中,林齊將劣質菸捲吐到了一旁,他根本不需要向人打聽,就好像他來過這裡無數遍一樣,熟門熟路的走到了港口邊的一個小巷子裡,一腳踢開了一扇破爛的木門。
喧譁聲和熱氣、酒氣、汗氣撲面而來,這是一座熱鬧得猶如火山一樣快要爆發的水手酒吧。
寬敞的大堂內數百個衣衫簡陋的水手正亂糟糟的坐在一些橫七豎八的長桌、方桌、圓桌邊,大堂正中是一個兩尺高三米見方的舞臺,七八個幾乎一絲不掛胸大屁股大腿很長的舞女正擠在舞臺上胡亂的蠕動著。舞臺旁圍著數十不大呼小叫滿臉紅光的水手,他們瘋狂的伸手去抓摸舞女的身體,不時將一些汙跡斑斑的銅子兒丟在舞臺上。
林齊剛走進酒吧大門,幾個面容兇狠渾身上下髒兮兮的男子就盯住了他。一個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走到了林齊身邊,無比熱絡的搭住了林齊的肩膀:“嘿,新來的夥計?從來沒見過你。怎麼樣,大家都是好朋友,請我們喝一杯吧?”
林齊對中年男子的親熱舉動做出了最直接的回應,他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然後反手一把將他丟出了酒吧大門。起碼也有百多斤重的一個人,被林齊一把丟出了十幾米外,重重的摔在小巷子裡動彈不得。
眯著眼向另外幾個蠢蠢欲動的男子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林齊的左手迅速的比劃出了幾個怪異的手勢。靠近酒吧大門的幾張桌子邊正在慢慢站起身的十幾個水手飛快的坐了下去,他們繼續端著酒杯高談闊論,再也不朝這邊看一眼。那個被林齊丟出去的中年男子的同伴則猶如見鬼一樣低下頭,匆匆的走出了酒吧,將那個摔得半死的男子攙扶著迅速離開了這裡。
林齊比劃丨的手勢在西方大陸所有海域的海盜團伙中通用,這些切口、手勢有著嚴格的規定,能夠表達出極其複雜的資訊。林齊的手勢代表他是一個強大的海盜勢力的代理人,這樣的人沒人敢招惹一尤其是水手們,他們敢於向貴族拔刀,但是他們絕對不敢招惹海盜。
一肘子撞翻了一個背朝著自己擋住了去路的水手,林齊蠻橫的從人群中擠了過去,拎起了一個坐在酒吧櫃檯前的矮小男子,一屁股坐在了高高的木凳上。
酒吧的老闆看到了林齊剛才的手勢,他趕走了幾個在這裡為客人調製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