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脆的笑聲;聒噪的話語;原來缺少的;是心裡的某一塊……
朱胤烯慢慢踱步過來;無奈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凌冉頤;從後溫柔的扶起他;別怪朕;朕不得不這麼做。
凌冉頤抬起已經溼潤的雙眸;卻倔犟的不讓淚水劃落;臣妾不怪陛下;雪蓉的命應當有人負責;誰欠了雪蓉;臣妾都會一一記下;包括臣妾自己!
這次的事情能夠平息;朕花了不少心力;太累太累;緊繃的神經卻沒一刻能鬆懈下來;愛妃你陪朕去一個地方好嗎?
見冉頤點了頭;朱胤烯朝身後歷道:朕今日一整天都會與梨妃在齋戒殿內研讀經文;任何人都不許進入;誰敢打擾朕為他是問!
凌冉頤不解的望著皇上;朱胤烯拉著他一路走到齋戒殿;關了門;喊進來兩個貼身侍衛;他們一進入就開始換下衣服;皇上示意凌冉頤去佛堂後也把衣服對換了。
凌冉頤一下子懂了;皇上是想和他兩人偷溜出宮。
想必這次的事情讓皇上壓力過重;所以他想出宮遊玩一番。
皇上想要出宮自然簡單許多;宮門口一出示可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兩人就順利的喬裝出了皇宮。
幾個月來;凌冉頤第一次看見宮外的太陽;其實都是同一個太陽;為何會覺得宮外的比較明亮?
京師一如往常的熱鬧非凡;兩人走在市集上;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官差;避讓三分;路過一處首飾鋪;朱胤烯隨手拿起一個珠釵笑道:喜歡嗎?
凌冉頤失神;那個古色古香的珠釵讓他想到畫雲送他的那支;往事如煙;唯一不變的是他始終埋藏在櫃子最深處的那支珠釵;如同埋藏在心裡最深處的陰霾。
朱胤烯見他不答話以為他是不喜歡;放了下來;又拿起旁邊的一個鐲子;這個呢?
陛……凌冉頤突然想到在外不知該如何稱呼他;愣了半天說不出半句話;朱胤烯立刻明白過來;遞給老闆沉甸甸的銀子拿過手鐲在凌冉頤耳邊輕道:在宮內;你是梨妃;朕是皇上;在宮外;你是冉頤;我是胤烯。
胤……烯?
嗯!
兩人相視而笑;朱胤烯拉起凌冉頤的右手;溫柔的替他套進翠玉色的鐲子;宮裡的東西是皇上送給梨妃的;而這隻鐲子;是朱胤烯送給凌冉頤的。
凌冉頤抬起頭笑道:這隻鐲子也許比不上宮裡任何一樣不起眼的東西;但是在我心裡;它卻是最最珍貴的。
也許是看見了旁人對兩個穿著官服卻眼中屏生愛火的奇異神色;朱胤烯拉著凌冉頤走到一處布坊;訂做了兩套衣衫;約定一個時辰後取貨;朱胤烯不知該如何打發這一個時辰;自然而然的想到;凌冉頤從小就生在京城;自然對這裡最熟悉不過。
凌冉頤提議一起去附近的一個銘嶽茶樓品茶聽書;那裡的茶葉來自高山;是當地人自己採摘千里迢迢運來京師的;皇宮裡說不定都喝不到呢;皇上自然來了興致;拉著冉頤就走。
出了布坊;凌冉頤隱隱感到身後有尾巴尾隨;他不露聲色;和朱胤烯進了茶樓。
茶樓里正逢李進士在道豐順年間的民間軼事;兩人點了茶;坐在椅上隨滿茶樓眾多客人一起聽;朱胤烯第一次感到如此自在愜意;臉上是收不住的笑容。
冉頤倒了茶;伸手遞到正聽說書聽得入迷的朱胤烯面前;朱胤烯看也沒看一口喝下;一抹苦澀的淡容浮現在凌冉頤臉上;一會功夫;朱胤烯忽覺頭腦昏昏沉沉;倒在了凌冉頤懷裡;原來是方才他倒茶時;把指甲裡藏著的**灑入了水杯裡;用量很少;只一會功夫就會醒來;但這短短的時間;對於他足夠了。
把朱胤烯安排在茶樓樓上的客房裡;凌冉頤推門走了出去;而在他身後;原本應該昏睡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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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京城邊上的小樹林裡;樹木繁多;枝葉茂密;雖然與坊主見面不多;但每每都是在此。
且每每都是由琴聲尋人;坊主的琴聲時而如沐春風;時而急驟忽轉;扣著絲絲悲涼;凌冉頤懂;就像他的舞;心境不同即使是同一個步子也能舞出不同的味道。
坊主身畔還有一人;同是牡丹坊的殺手;冷智薰;他與他還算有幾分交情;冷智薰;人如其名;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牡丹坊的殺手;大多是孤兒;都是由坊主從小帶大的;冷智薰也是如此;而孤兒之間;往往比旁人更有共同語言;因為他們懂旁人不懂的孤獨。
琴聲戛然而止;坊主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