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小雜種,就是會敲竹槓。”
“對不起,對不起。”
“好吧!今晚就給你安排。我負責聯絡,但你可得先把錢準備好。”
“你可幫了個大忙……”
電話在我說完前就結束通話了。
“媽的。”
我關上大哥大,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真是倒了楣啦!”
“誰打來的?”
夏美學我在地板上坐下。我的眼睛不禁被她睡衣裡露出來的胸口所吸引,只好強迫自己看著自己的手指。
“一隻北京的瘋狗。”
我沒理會夏美催我講吓去的眼神,徑自按下了遠澤的電話號碼,但那頭只傳來答錄機的聲音。我嘖了一下,接著又拔了呼叫器的號碼,隨後便點起一支菸等迴音。夏美靜靜地看著我的側臉。在香菸燒了一半的時候,大哥大響了。
“喂!”
“我是遠澤。”
“你人在哪裡?”
“池袋。有點門路了,我和這裡的福建幫幹部見過面,聊一聊就給搶走了十萬。能不能再接濟一下啊?我的錢袋已經見底了。”
我把煙熄掉。既然遠澤在池袋,我根本沒必要打電話給崔虎,五十萬就這樣泡湯了。說不定這麼一攪和,我就會從刀俎變成魚肉。
“知道了,必要經費我會負責。他怎麼說?”
“他說吳富春到昨天人還在池袋,現在不在了,聽說是被攆走了。這幫人大概聽說他砸了元成貴的場子,怕惹事上身吧!”
“他上哪兒去了?”
“我哪知道。你也知道這幫人怎麼辦事的吧!即使沒有上海幫那麼精,但中國流氓還不都是一丘之貉。福建幫這條線,就死心了吧!”
“知道了。”
“噢!還有,我查到那傢伙父母的名字和住址了。他父親叫吳富有,五年前得了肺癌掛了。母親的中國名字叫陳秀香,日本名字叫坂本香子,現在住在千葉縣柏市的國宅裡,靠國家的救濟金過日子。她生了兩男兩女,富春是次子。長子殺了人在坐牢,長女在中國就翹辮子了。小妹的中國名字叫富蓮,日本名字叫真智子。我打算明天到柏市去一趟。”
遠澤在說這些中國名字時是用北京話,而且說得還蠻像一回事,不知是在哪裡學的一大概是在賭場裡吧!
“那就拜託了。明晚約個地方碰個面吧!到時再把錢給你。”
我切掉了電話。福建幫這條線索是斷了,富春的老孃那兒八成也沒什麼指望。這下子沒戲唱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知道些什麼了嗎?”
夏美兩手抱著膝蓋問道。大概是她在我睡著的那段時間裡開了窗戶,溫暖的風徐徐吹來,拂動了夏美柔順的短髮。
“只知道自己已經是倒黴透頂罷了。”
我環顧著空蕩蕩的房間,在這個沒有傢俱的房間裡,沒有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