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成長的。楊偉民只要出聲一喝,就能讓這些小傢伙們悅服。那個握著刀子的小鬼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臭小子,待會見了。”
我用滿是汗水的拳頭輕輕捶了一下握刀小鬼的胸口,然後走進了“藥房”。
“這些孩子總是這麼不懂事,實在麻煩。”
楊偉民眼鏡後的雙眼往上一抬,向我抬了招手。
“在你告訴我富春回來以前,早就把我出賣給元成貴了吧!”
我用日語說道,毫不理會他的招呼。
楊偉民聳了聳肩,像平常一樣坐在椅子上,似乎表示他對我的事根本就不關心。
“這也沒辦法,沒有人想惹元成貴。也不知道他為了要做掉吳富春,接下來會耍什麼手段。到底我是要負責任的嘛!所以不得不先下手,免得我們臺灣人惹火上身。”
楊偉民用日語回答,大概是不想讓門外的小鬼們聽到。
“對我就不用負責任了嗎?在我十八以前,你不是我的保護人嗎?”
楊偉民瞪了我一眼,這種眼神讓我想起發現了大意的獵物的鬣狗。
“難道我被元成貴做了,你也能無動於衷嗎?”
“別說傻話,元成貴不會殺你的。那傢伙可沒這麼笨,他只是要嚇嚇你罷了。”
“別騙我,爺爺,的確,我已經不是你的人了,不,或許我從來就不是你的人。可是這麼久以來,我們不是一直互相幫忙的,為什麼現在要出賣我?你怎麼能背信忘義呢?”我雙手撐在玻璃櫃上急切地說道,不願意放棄這最後一絲希望。在元成貴的威脅下,如果連楊偉民都放手不管,那簡直就是要我去死。
“吳富春是你的負擔。可不是我的。”
他冷冷地說道。好像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楊偉民又開始看起折得小小的報紙。
“好吧!”
我放棄了。假如他已經表明態度,就沒有人能說得動他。我不得不試試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