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白雲道:“請講。”
黃衫客道:“如果白雲大俠先佔‘天元’之位在下認輸。”
歐陽白雲冷笑道。“想必尊駕早有把握先佔‘天元’之位。”
黃衫客道:“如在下僥倖先得”天元“之位,白雲大俠儘可出手攻擊,逼使在下防守。
倘若在下得而復失,仍然認輸。雙方各出絕招,互不相讓,白雲大俠想必不再認為這是雕蟲小技,或者誰有取巧之嫌了吧?”
他這番話雖然狂妄自大已極,卻也教人無以駁斥。柳南江聽在耳裡,也暗生欽敬之心。
看那歐陽白雲卻氣得額上青筋暴露,唇上白鬚也掀動。
半晌,方沉叱:“尊駕夠狂的,老朽倒要領教一番。”
黃衫客道:“既蒙允納,就請白雲大俠早早就位吧,時辰也已不早了。”
言來心平氣和,全無火氣。
高手相搏,最忌未交手前先旺火氣。從這一點看,黃衫客也已佔了上風。
也許是他故意先以言辭激怒歐陽白雲,果如此,他的心機就相當深沉了。
歐陽白雲緩向桃林行去,暗中卻以傳音術向柳南江說道:“恕老朽冒昧,移時老朽與黃衫客相搏之際,相公是否真能置身事外?”
柳南江驚道:“前輩何出此問?晚輩絕對置身事外。”
歐陽白雲身入桃林,在那片整齊白桃林的對角處站定。
黃衫客揚聲道:“娃兒站到白桃林的‘天元’部位來吧!”
柳南江道:“有此必要嗎?”
歐陽白雲揮揮手道:“既為仲裁人,自然要進入白桃林中。”
柳南江雖頗想置身事外,然而情勢所迫,也只得捲入其中了。
他緩緩向桃林走去,待經過歐陽白雲身邊時,對方突然低聲道:“相公請暫留步。”
柳南江停步問道:“前輩有何吩咐?”
歐陽白雲道:“老朽突然想起有一事相托了。相公早已承諾,應該不得推辭。”
柳南江微一皺眉頭,道:“望前輩勿過分使在下為難就是。”
歐陽白雲道:“只要相公置身事外,這事並不使相公為難!”
柳南江點點頭,道:“在下答應了。”
歐陽白雲道:“多謝!”
柳南江未再答話,徑向白桃林的中央走去。
走到桃林中央停了下來,想低頭察看之際,忽聽黃衫客以傳音術向他說道:“娃兒!你身為仲裁人,就得公平無私,不管老夫遭遇到何種情況,都不要娃兒你插手過問,切記。”
柳南江暗中也以傳音術問道:“前輩可知此老心懷叵測嗎?”
黃衫客沉聲道:“今日之局無你插手餘地,你若不聽老夫交代,膽敢妄動,老夫就要毀你雙臂。”
柳南江心頭暗凜,道:“小輩遵命就是。”
黃衫客忽然揚聲道:“柳家娃兒朝後退些,然後發聲為號,我與那白雲大俠要開始爭奪那‘天元’部位了。”
第二十七回巧救凌姑
柳南江退後一丈,那剛好是每一株桃樹間接距離。
站定之後,轉頭間歐陽白雲道:“前輩準備好了嗎?”
歐陽白雲道:“柳相公發號施令吧!”
柳南江雙手高舉,道:“二位請留意。”
雙手倏然下沉,猛喝一聲起,聲如霹靂,四野皆為之一震。
喝聲方止,黃衫客身軀如電光石火般急閃,如那出洞蛇般扭曲而進。只不過眨眼工夫,人就到了“天元”部位。
看那歐陽白雲,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曾動。
這情景不但柳南江大感意外,連黃衫客見狀也不禁為之一愣。
歐陽白雲一面緩步向白桃林中行來,一面說道:“尊駕輕功身法委實高明,放眼當今武林,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比得上了。”
黃衫客笑道:“薑是老的辣。原來白雲大俠是在蓄精養銳,打算向在下施展致命之擊。”
歐陽白雲來到黃衫客近前,在一丈開外站定,冷聲道:“老朽倒不打算向尊駕動手,只不過要向尊駕問句話。”
黃衫客道:“若不動手,白雲大俠豈不是自甘認輸了嗎?”
歐陽白雲沉聲道:“此刻尚不是分輸贏之時……”
語氣微接道:“尊駕究竟是誰?”
黃衫客道:“人稱天地通的黃衫客是也。”
歐陽白雲道:“多年不見,尊駕武功真是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