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說道:“娃兒休要羅嗦!趕快和歐陽玉紋那丫頭走開,不要糾纏不休,誤了老夫的大事。”
歐陽玉紋也暗暗一扯柳南江衣袖,道:“相公!咱們走吧!”
祝永嵐又以傳音術說道:“娃兒!看你神態,聽你口氣,明想和老夫過不去。在老夫所欠黃衫客恩情未償之前,老夫算是和黃衫客站在一條線上,娃兒豈不是存心要和黃衫客搗蛋?”
這倒是一個難題,使得柳南江頓陷維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肖雲鵬和祝永嵐之間有何宿怨?前者是否該死?柳南江不想探究。
這邊,祝永嵐和柳南江在爭論不休。二十步開外的肖雲鵬和紀緗綾在以傳音術相互交談。
紀緗綾道:“在‘七柳齋’中妾身曾和這老傢伙過招,老傢伙在竺老頭那兒偷來的‘風林十八掌’倒是貨真價實,不可輕視。現在聽他話音洪亮,內力似乎更為深厚,你千萬不能存下僥倖之心。”
肖雲鵬道:“祝老怪當真曾傷在柳南江那把寒星寶劍之下嗎?”
紀緗綾道:“千真萬確。祝老傢伙不但胸口捱了一劍,而且手背還被歐陽玉紋那根黑竹竿穿透,如果歐陽姑娘狠狠心,老傢伙就了帳了!”
肖雲鵬道:“老傢伙的傷勢確是那位自稱天地通的黃衫客所療治的嗎?”
紀緗綾道:“絕不會錯,妾身親眼看到他二人在‘唐家老店’同出同進,而且老傢伙對那黃衫客也十分恭敬。”
肖雲鵬道:“難怪老傢伙這時對柳南江和歐陽玉紋如此客氣,大概他們和那黃衫客有某種特殊關係,所以使老傢伙不疑難下手。”
紀緗綾道:“如此說來,柳家娃兒不可能借劍與你,也不可能從旁助你一臂之力。”
肖雲鵬道:“凡事不能強求,生死也有天數,仙子請先走一步吧!”
紀緗綾道:“雲鵬!此刻我不能走。”
肖雲鵬道:“何故?”
紀緗綾道:“你這一生中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不少,卻沒有一個像我這樣長久,你待我如此之厚,我怎能棄你不顧?”
肖雲鵬道:“並非我待你厚,而是你自己聰明。”
紀緗綾道:“怎麼講?”
肖雲鵬道:“你深深瞭解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新厭舊。所以不像那些庸俗脂粉般纏住,當兩廂情濃之際,久別重逢,更添濃情,這那裡是我對你厚?”
紀緗綾笑道:“雲鵬!你太讚我了。”
肖雲鵬道:“你該知道我是不喜歡捧人的,方才我說的都是實話。”
語氣一頓,接道:“你先走一步吧!”
紀緗綾道:“雲鵬!你教我走,豈不是要陷我於不義?”
肖雲鵬道:“夫妻好比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結髮夫妻尚且如此,你我不過是露水姻緣,你根本毫無道義之責。”
紀緗綾道:“我卻不作如此想……”
語氣微頓,身形一弓,就前縱了十餘步,停在祝永嵐身後,低吼道:“祝老兒!轉過身來待我問你幾句話。”
祝永嵐緩緩轉身,嘿嘿笑道:“仙子要說什麼?”
紀緗綾冷聲道:“別打哈哈!你該記得咱們之間還有一段樑子。”
祝永嵐神情微微一愣,道:“仙子別說笑了。祝老哥和雲鵬老弟是多年的酒肉之交,仙子又是雲鵬老弟的老相好。別說完全是一場誤會,即使真有什麼樑子,也該互解冰消才對啊!”
紀緗綾道:“親兄弟明算帳,他歸他,我歸我,你殺我門人,沉屍曲江池中,這件事不能算完。”
祝永嵐哇哇嚷道:“肖老弟!你別站在那兒看熱鬧哇!勸勸你的老相好吧!”
肖雲鵬明白紀緗綾故意找岔的用意,無非是為著他。然而他卻不願教紀緗綾捲進是非漩渦。於是趁機走過來說道:“仙子先回旅店如何?這事我一定會請祝老兄向你作一個交代。”
紀緗綾臉色一變,道:“雲鵬!私情歸私情,恩怨歸恩怨,你不要扯在一起。‘芙蓉寨’也是武林中一個門戶,不容人欺侮。”
祝永嵐沉聲道:“仙子這話未免太狂了,那日‘七柳齋’中,若非你無意中說出肖老弟的名號,你焉能活到今日?”
紀緗綾道:“祝老兒少說狂話,只要你有能耐致我死命,此刻也還不晚。”
祝永嵐咻然道:“肖老弟!你怎麼眼睜睜看著這潑婦放刁?”
肖雲鵬微一沉吟,道:“恕小弟冒問一聲?仙子屬下真是老哥所殺的嗎?”
祝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