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如楠道:“虛名!前幾天,三君子之一的‘鐵君’古如松一招之下手中的鐵如意就被‘祥雲堡’堡主秦羽烈的女兒秦茹慧的寶劍削斷了。一個成了名多年的高手,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片子過招,一招落敗不談了,竟然……”
頓了頓,接道:“還毀了兵器,這像話嗎?”
福兒沒有立刻接話,他發覺對方和他接觸是有某種目的的,關於古如松的遭遇,他說得一絲不差:先前對柳南江的敘述時,卻又胡說一通,分明是故意的。
福兒打了一個哈欠,道:“荊大哥,我想回房歇息。”
荊如楠低喝道:“慢點!”
說著,往桌上的包袱一指,道:“這裡面有值錢的東西嗎?”
福兒笑道:“五十餘兩紋銀的盤費,別無值錢之物。”
荊如楠道:“當心點!今晚這‘和成居’中住進了不少佩劍跨刀的人。”
福兒“噢”了一聲,道:“他們不至於敢在旅店中公然行劫吧?”
荊如楠道:“誰說不敢?”
一語未盡,福兒突然發現桌上的包袱不見了,荊如楠也在大喊道:“強盜!強盜!”
福兒目光四下一掃,正見一個黑衣大漢拿著他的包袱奪門而出。
銀兩丟失事小,福兒卻不甘心服輸。立即騰身而起,向店外追去。
那個黑衣大漢腳程並不太慢,任憑福兒如何使盡全力,也追他不上。
福兒意識到對方極可能是別具用心,一個功力不弱的人,決不至於幹出行劫的事情。
出杜曲向東,奔行了十餘里,前行大漢突然煞住腳步,轉過身來。
福兒也連忙煞住去勢,在距離對方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下來。
黑衣大漢將包袱扔給地,道:“小兄弟,還你的包袱。”
福兒茫然地問道:“尊駕借搶奪包袱引我到此,有何用意嗎?”
黑衣大漢道:“我想告訴你一聲,今晚你不宜住在‘和成居’店中。”
福兒道:“為什麼?”
黑衣大漢道:“我的話對你有利無害,信不信由你。”
福兒抱拳一禮,道:“在下多謝,不過還多請尊駕明告原委。”
黑衣大漢一擺手,道:“不必問,若一定是要投店,還有別家。”
福兒明知問不出什麼來,乃改變話題問道:“尊駕可知那姓荊的是什麼來路?”
黑衣大漢道:“‘水月山莊’的少莊主。”
福兒道:“聞聽人言‘水月山莊’在江湖上甚有名氣,因何那少莊主是個草包?”
黑衣大漢沉聲道:“小兄弟!你可能看走眼了,他不但不是草包,而且還是個暗器的能手。”
福兒訝然道:“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向在下裝模作樣呢?”
黑衣大漢道:“為什麼緣故你自己心中有數,何必問我?”
福兒心頭一怔,面上卻故作茫然地道:“這話真教在下難懂。”
黑衣大漢道:“你真叫張大順嗎?武林中識你之人並不少呢!”
福兒知道瞞不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因而問道:“尊駕高姓大名?”
黑衣大漢道:“不必問,武林中行走,知道的越少越好。”
福兒一愣,道:“承尊駕提醒,而姓名都不知道,如何相謝呢?”
黑衣大漢道:“不必來此俗套,走吧!”
福兒情知問不出什麼來,乃作禮告別道:“在下私心銘感,容後圖報。”
黑衣人又召喚道:“小兄弟!你意欲何往?”
福兒回道:“去投宿別家旅店。”
黑衣大漢揮揮手,道:“那就去吧?千萬不要住進‘和成居’旅店。”
福兒向杜曲鎮上緩緩行來,一路尋思,看那黑衣大漢的炯炯眼神和腳下的功夫,雖非頂尖高手,也是個有字號的人物。
而且他了解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言辭閃爍又不像行跡光明正大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一時之間,難以想透。
待福兒回到鎮上,已是子初光景。長街寂寂,無半點燈火,所有的旅店都已關門歇息了。
福兒舍大街而行背道,繞到“和成居”旅店的後院,一縱身上了房頭。他一方面要證實黑衣大漢所說的話,另一方面也想看看今晚這家旅店中究竟有什麼花樣。
他匍伏在房頭上向下察看,東廂上房俱已熄燈,西廂上房十二間的頭一間和最裡面一間卻還燈光明亮,尤其頭一間紙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