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憑證,讓我相信你是墨者?而不是其他別有用心之人?況且,既然是墨者,應當也知道本侯為人處世,為何不光明正大來尋找本侯,卻要暗地裡在本侯飯食中動手腳?本侯可是最討厭這種行為了,這讓本侯很不放心,你明白的。”
趙勝還是一副笑臉:“蘇侯多慮了,既然蘇侯身為縱橫家傳人可以在此時光明正大恢復縱橫家,證明縱橫家之傳承,那為何墨家便不能得到傳承?雖然漢武帝罷黜百家,但是百家未必就此消亡,儒家做不到的事情,漢武帝一樣做不到,後世君王,也一樣做不到。
至於我等為何要採取那種方式聯絡三原侯,實不相瞞,我等最近遇到了大麻煩,被一尊龐然大物盯上了,原本我等也只是想做做生意,藉以度日,卻不曾想這等要求也無法達成,為了自保,保我墨家傳承不至於斷絕,我等唯有請求能和儒家抗衡的縱橫家的幫助,所以我等只有暗地裡行事,但是蘇侯莫要擔心,僅此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
至於身份,一般的物件自然是難以證明的,但是這個物件,卻再好不過了,蘇侯,請看此物,您既然通曉百家之學,一定知道此物,您一定會相信在下的,在下就是一名墨者。”
趙勝從懷裡面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小牌牌,蘇寧心中一驚,張口道:“鉅子令?你是墨家鉅子?”
趙勝點頭微笑:“墨門第二十三代鉅子趙勝拜見蘇侯!”趙勝行了一個很奇怪的禮節,蘇寧沒有見過,但是,這應該是一種古代禮節,蘇寧不知道如何還禮,但是目前,卻是一位先秦時代的大學派第二十三代首領在拜見自己,不拿三原縣侯的爵位來說事兒,就算是以自己目前縱橫傳人的身份來說事兒,也必須要回禮。
“縱橫傳人蘇寧。見過鉅子!”蘇寧只好行了一個普通的禮節,不過很明顯,趙勝很是高興,就好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的感覺,這麼多年來,終於聽到了這樣的好訊息,聽到了這種話,這種話,是多少代鉅子夢寐以求想要聽到的,卻沒有聽到。趙勝還記得外面傳來大唐高調設立縱橫司復興縱橫家的訊息的時候。自己是何等的激動,當初還有疑惑,而如今,蘇寧自己承認了縱橫傳人的身份。這。這實在是太好了!
趙勝不自覺的冒了眼淚水。讓蘇寧有些吃驚,趙勝連忙用袖口擦拭眼角,說道:“在下失禮了。只是,只是太激動了一些,這麼多年來,在下一直在期待著這一天,終於讓在下等到了,這是十數代鉅子們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卻在在下的手上達成了,在下就算是死,也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了!”
蘇寧笑道:“同數百家之眾,鉅子何須如此?儒門行罷黜百家之舉,本就是自絕於百家,如今縱橫家已然復興,在下本打算過些時候就開始逐步復興其餘諸學派,只是在下雖然通曉百家,但是並不精通,精通者也唯有縱橫家與法家,其餘諸學派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僅僅憑此卻是難以復興百家,一直以來都很想得到幫助,只是不知道諸子百家是否還有組織,如今鉅子親自現身,卻是再好不過了。”
趙勝顯然非常高興,說道:“在下表字德高,還請蘇侯直接喚在下表字吧!”
蘇寧笑著點頭:“在下表字三明,也請德高兄莫要再蘇侯蘇侯的喊了。”
趙勝點頭說道:“恭敬不如從命!三明兄!”
蘇寧很滿意,而後問道:“德高兄,這麼多年了,墨門一直都是隱藏於世的嗎?若是隱藏於世,如何得以傳承?實不相瞞,在下府上有一位名叫向凜的侍衛,他曾經告訴過我,他的父親是一名墨者,而且墨家這幾百年來都是父死子繼的傳承,是嗎?”
趙勝吃了一驚,問道:“向凜?他竟然在三明兄府上?這就難怪了!他的父親的確是我墨門中人,喚作向衝,是一位老資格的墨者,當初我成為鉅子的時候只有十六歲,還是他輔佐了我一段時間,後來病逝了,我們還曾經派人去找過他,還有他的妻兒,只不過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一家人都已經失去了蹤跡,我們還以為他們遇害了,誰曾想卻是在三明兄府上,那就太好了!
至於傳承,倒也不瞞三明兄,墨門組織相對於百家而言相當嚴密,一切行事都有細細的劃分,所以一旦找到傳人,傳承起來並不是太難,但是難就難在尋找傳人,自武帝罷黜百家之後,只有學習儒學才能做官,而我墨學卻是無法做官,世人多浮躁,只是為了做官而學習儒學,這樣一來,墨門衰落無法阻擋。
最關鍵的是,我們很難尋找到願意放棄俗世功名利祿專門學習墨門學識的年輕人作為傳承者,所以這還是無可奈何之下,就定下了父死子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