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是這孩子,他還小,他還沒有來得及在這個世界上多逗留一段時間,他是決不能死去的。”
申寧心下決心一定,而是轉頭看向了那還距自己尚有十來丈遠的峨眉清虛子師太,心下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心中說道:“孩子有救了。”
她不能說話,惟有心中一陣獨自的歡喜,只見到她奮力的使勁將懷中的餘茂春朝著那清虛子的方向拋去,自己早就做好了被一掌擊斃的命運。
申寧心下一陣感傷:“我的孩子沒有活下來,我因為太過傷悲而哭啞了自己的喉嚨,今天我又親手挽救了另外一個與我毫不相干的孩子的生命,就好像我救治好了自己的孩子一般。上天讓我在有生之年做成了這樣一件美事,我也該知足了。我的孩子在天堂,為孃的時刻都是在牽掛著你。而我眼前的這個孩子,我連姓名都不知道,真希望他能夠平安快樂的生活下去,我也在天堂裡去看著他的成長,保佑他,一生快樂。”
是否,這就是母愛的偉大,可是,有誰能明白,一個啞婦,她不能言語,原來也是因為自己的孩子離去而思念成疾哭啞了自己的喉嚨,所以當她第一次見到餘茂春的時候,好像是那顆沉寂了很久很久的心又立馬復活了過來。
餘茂春是否能夠感應得到,自己小小的生命之中,竟是承載著這般刻骨銘心的恩情?多年以後,是否還會懷念著這個與自己朝夕一伴的啞孃的恩情是這般的重如泰山?天地起風,散開而去,好像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那風的淒涼,已經是灌入到了人們的心間,久久封存在了人們的記憶之中。
只聽到一聲沉悶地微然一聲痛苦的低嚀,申寧的身子被那汪萬年一掌擊中。她的襤褸衣衫,宛如世界上最美麗的一朵花蕾,帶著她那如是仙子的身段,在這淒涼的春風中搖曳。她沒有發出痛心疾首的悲厲之聲,或許因為她是啞巴不能開口說話,但是她自己明白,她的生命的終結,是快樂的離別,即便自己能夠開口說話,她也會幸福的閉上雙眼,去迎接那傳世中有著動人心神的童話般美麗的天堂。
天堂中有了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這般悽美的身影,誰還有資格與她來爭做仙子的高貴尊位?
山腰間傳來了馬一川那震天憾地的悲苦之聲:“不要!寧妹!”
山腰的另外一邊,依舊是那餘茂春嘶啞的哭泣之聲,是不是也在為這一時相伴的啞娘送別?而與這些痛苦之聲相伴附和著非常不協調的是那汪萬年張狂猙獰的邪惡笑聲,美麗的畫面會不會受到侵犯?神聖的光影會不會受到玷汙?
申寧沒有想到今天就會是自己人生之中的最後一天,只是可惜,她沒有向自己心愛的丈夫告別一聲,這,或許是她今生唯一的遺憾吧。汪萬年一掌得手,又是身子竄起,意欲要一手將那半空之中的嬰兒搶奪到自己的手中。
汪萬年知道,自己方才的這一掌已經是將申寧的心胸肋骨震斷,勢必在一時片刻之內便要命喪黃泉,與其來挾持一個快要死去的人,倒不如順手將那嬰兒搶在手中,有了這嬰兒,何懼這些臭尼姑,說不準,自己想要挑走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尼姑,這些師太也沒有辦法,一想到這個邪惡的念頭,汪萬年不由得心中一陣得意。臉上隨即就是露出來了猙獰的奸笑。
汪萬年直接越過了申寧的身子,朝著那前面半空之中的餘茂春躍來,當真是輕鶴展翅,直衝雲霄而來,這時,那對面的師太清虛子亦是早就一步身子躍來,雙眼抬頭一看,見到的是這汪萬年,心思立馬迴轉過來,心中想著:“好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是要來對付這襁褓中的嬰兒。”
看破了此賊的險惡用心,清虛子不由得心中一陣恨意,方才見到他親手殺害了身世悽慘的申寧,現今決然是不會再讓他繼續留此作惡。
清虛子沒有細想,就是右手一掌,迎在了汪萬年的面前,是想一掌直接送他進閻羅殿。
清虛子修為畢竟高深,絕非是汪萬年所能企及比擬的,渾厚雄勁的一股凌厲之風,嘩嘩然地朝著汪萬年的面前襲來,當真如是勢如長虹,讓人迎之窒息難受。
汪萬年狡詐地一笑,身子隨即旋然一轉,心中不免又有點不甘心:“難道我就放棄了這個要挾她們的絕佳機會?”
汪萬年這一巧妙的避開,雖然是保全了性命,可是就在這樣一點時間內,那清虛子就已經一馬當先,趕在了他的前面,雙手張開,將那空中啼哭不止的餘茂春一攬入懷,身子隨即朝後輕飄飄地一退,只有先將孩子交還到馬一川的手中,自己才有時間來與這汪萬年惡賊廝戰。
汪萬年似乎是看透了清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