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裡的碗放到餐車上,那裡擺著她的一份早餐,耳邊卻飄來玩味的醇厚嗓音,“你說你會負責?”
幾乎是想也沒想,她反射性地點頭,只是他臉上那是什麼表情,古怪得彷彿她掉進了某個自己挖的陷阱裡。
她又仔細回想了一遍,沒發覺自己話裡的錯誤,他是為她而受的傷,她負責照顧受傷的他,這樣兩清了,她不欠他的人情,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真搞不懂這個古怪的魔鬼在想什麼。
他抿著唇,臉上滑過狡獪的神色,又靜靜看了她一會,才微微輕啟嗓音,“成交!”
他答應了,儘管自己費了一番口舌,聽到這兩個字心裡居然竊喜不已,可同時問題又來了,她晚上從盛天出來,要怎麼回到這裡照顧他,她可記得這裡的路線極保密,每次進來都是在偏僻的道路上繞來繞去。
向愷默晚上會回熾闇或許她可以搭他的車,她抬起眼簾意外地看到他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床,彷彿吞下蒼蠅一樣驚詫的表情,“你……”
將她張唇吃驚的表情收入眼裡,他淡淡地挑起眉,“我是手臂受傷,不是雙腿,休息了一夜,我的體力恢復了。”
這個傢伙,她瞬間憤憤地握起拳,明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剛剛還裝成一副身體虛弱的樣子,博取她的同情心,她以為他沒力氣喝粥,好心地一勺勺喂他,這傢伙簡直可惡外加厚臉皮到了極點。
看著她氣嘟嘟鼓起的腮幫,他突然心情大好,唇線不由上挑著,勾勒出一抹弧度,轉而進了浴室。
她氣極了,又不敢明目張膽,等到浴室的門關上了,她對著他的方向一陣揮拳,發洩心裡的惱火。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判若兩人
應該很貴吧,她撫著精緻的裙襬,正打算去找個鏡子照照,浴室的門瞬間拉開了,他上下打量著她,隨後彎起唇角,“過來!”
見他下巴上的胡茬已經乾乾淨淨了,大概是刷牙洗臉,刮完鬍子了。
清潔工作不是做好了嗎?叫她過去做什麼?她嘟嚷著不禁移動腳步過去。
他左手臂架在門框上,朝浴室裡努了努唇,懶懶的目光裡含著狡黠的神色,“我的手臂不方便洗澡,你幫我!”
乍聽到這句話,她差點沒摔一跤,她沒聽錯吧,他竟然叫她幫他洗澡,兩朵紅暈猝然間就出現在臉蛋上,說話直打愣,“這個、這個……不、不大好吧,要不……我去叫貝爾管家過、過來幫你……”
她結結巴巴地說完,正想抬腿之際,聽到低低的磁性嗓音,“我只要你。”
這句一語雙關的話在耳裡聽來像是無形中束縛住了她逃出去的手腳,而且她竟然看到他的唇角掛著一抹笑。
她吃驚得眼睛都快要脫窗了,不禁拼命眨眼,再仔細一看,沒錯,他真的在笑,隨著他唇角的牽動,笑意在擴散,整張臉的線條柔和得不可思議。
他什麼時候變了一個人,與之前那個冷酷無情的魔鬼簡直就是兩個人,她摸了摸鼻子,懷著一顆震驚的心跟他進了浴室。
“你在害羞麼?”他悠閒地觀賞著她臉上的紅潮,目光逐漸移到她身上,唇片牽起上挑的彎度,“我們早就有過親密關係……”
“那不一樣。”生怕他再說出什麼曖昧的字眼,她快步跑向特大號的浴缸,“我去給你放水。”
浴缸中波光粼粼,原來已經放滿了水,她轉過頭見他用單手在脫褲子,慌忙別開臉,身後響起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然後他悄無聲息地越過她邁入了特大號的按摩浴缸裡。
他轉過頭直直望進她的眼裡,像是個至高無上的君王等待著她的服侍。
她避開他的目光,暗自催眠自己,她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她答應過要負責照顧受傷中的他,他是病人,他現在是病人。
眼睛不敢亂瞄,她給他的頭髮抹上洗髮露,輕輕揉出豐富的泡沫,她的手指下意識替她按摩頭皮,他享受般地微合起睫毛,任她清洗著。
從沒有想到過這個魔鬼竟然會這樣安靜,她有剎那間的閃神,一堆泡沫從手間落到了他鼻子上,她倒抽了口氣,眼前瞬間閃現出以往他佈滿怒氣的面容。
她迅速抹掉了泡沫,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好象很怕我。”他陡然張開眼睛,語氣裡若有所思,“我想我不是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算什麼,你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一萬倍,她暗自反駁,輕輕咬起唇沒有說話,扶著他的頭,示意他將頭歪到左側,這樣可以避讓開受傷的右肩粘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