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臉色,頓時一變,“白世峰也來賀州了?”
紫鵑自知失言,不敢多說什麼。
臣子瞞著皇上,私見皇子,這罪名可大可小。
德妃意識到自己失態,隨即搖頭嘆息,“放心好了,墨兒是我的孩子,我也在挖空心思的幫他回京,可是現在……“
她拉了紫鵑的手,“來,過來跟我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紫鵑有些猶豫,可是看著德妃溫和的樣子,還是將事情消減了一番,說了出來。
她自然隱瞞了雲非墨和白世峰要殺白婉璃的段子。
德妃點頭,看著紫鵑素淨的臉龐,若有所思。
*
雪山,蒼莽的白色,蔓延到天邊,睜開眼睛,就是一望無際的白。
白婉璃動了動手指,接著推開了身上的肉墊。
她吃力的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小臂的地方,血肉模糊。
深吸一口氣,她看向了旁邊的雲冽辰。
雲冽辰光著上半身,那麥色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全部都是爆炸中的灼傷。俊美的臉上,也多了幾處焦黑,紅色的血,從他鎖骨的位置汩汩溢位。
也不知道他流了多久的血,身下的白雪,已經染紅,整個人在慘白的雪色中,觸目驚心。
她忍著身上的疼痛,上前,搖了搖地上的雲冽辰,“雲冽辰,雲冽辰——”
她叫著他的名字。
雲冽辰緩慢的睜開眼睛,染血的眼皮,彷彿有千萬斤重。
他不能說話,事實上,他也無法說話。
下巴僵硬,耳朵的位置,有一塊肌肉被炸傷,他懷疑自己以後都不能說話了。
她擔憂的看著他的眼睛,“你能動嗎?我們不能呆在這裡,會遇見尋食的野獸!”
雲冽辰無法說話,嘴唇囁嚅,卻沒有發出聲音。
白婉璃咬咬牙,打算背起他,他皺起眉頭,表示反抗。
可是這個時候,虛弱的他,哪裡能夠反抗的了?只能任由她揹著自己,一步一步朝著旁邊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她將他安置在一塊巨石上面,取了水,將淨水喂入他的口中。
他喝了水,精神似乎好一些,卻依舊不能說話。
她坐在他的旁邊,氣喘吁吁,“我們這是在哪裡?據靈山沿著東南方延伸,東高西低,我們應該在山的陰面,只要我們走出這邊,應該就能到達寒墨府!”
雲冽辰閉了閉眼睛,這個傻丫頭,她殺了雲非墨,若是這個時候回寒墨府,德妃會放過她嗎?
可是他無法說話,也無法傳達自己的意思,事實上,他想要動一下,都覺得困難。
白婉璃直起身體,她將自己的棉衣脫了下來,搭在他的身上,“你休息一下,不要再用內力禦寒,我去看看能不能打到獵物,若是我們能補充體力,再走出這裡,就會簡單很多!”
她將棉衣裹緊了他的身體,自己穿著單薄的白色中衣,走了出去。
她一向不畏寒冷,所以穿的不多,身上的棉衣脫下來給雲冽辰禦寒,自己倒也能承受。
只是雲冽辰太過虛弱,她必須想辦法讓他儘快恢復,因為這深山腹地之中,什麼危險都可能遇上。
沿著雪山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她看見了地上有熊的腳印,看深淺,應該體型龐大。
她蹙眉站在那裡,已經有了主意。
回身,帶著雲冽辰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隨即安置下來。
她檢視著他身上的傷口,每看一個,眉頭就緊皺了幾分,看到最後,她已經如看怪物般,看著雲冽辰。
這麼多,這樣深的傷口,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若是一般人,怕是有三條命都直接掛了。
她撕開衣襟,然後幫他包紮傷口,從身上找出療傷的藥,她喂他吃了下去。
他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
吃了藥,他沉沉睡醒。
只是這樣冷的天氣,他又沒有衣服御寒,很容易就這樣一睡不醒。
白婉璃搖晃著他,“雲冽辰,不要睡,我們來講故事好不好?”
雲冽辰睜開眼睛,眸中滿是疑惑之色,她緩慢開口,“從前有一隻兔子,和一隻老虎賽跑,不對,是跟一隻烏龜賽跑……”
雲冽辰閉上眼睛,他還是睡覺算了。
白婉璃繼續搖晃他,“不要睡,我告訴你,這附近有一隻熊,等一下我打算沿著腳印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