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我一時竟真的無從答起,我要錢幹什麼?我吃喝不愁,一般人買車買房的問題對我而言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要是我堅決一點,完全可以過那種揮金如土的紈絝生活,可我執拗地堅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與56塊一元鈔相依為命,我為的又是什麼?想到這我心情特沉重,有一種隱私被窺探的憤怒,我勃然道:“我數著玩,**管得著嗎?”
他似乎有點恍然,點點頭道:“我懂了。”說完這句話就默默地走了出去,還幫我帶上門,坐在了外面的臺階上。
我餘怒未消地罵了一句:“神經病!”
結果這半大老頭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從烈日炎炎坐到天都擦黑了,而且姿勢不變,雙手穩穩當當地放在膝蓋上,腦袋微微揚起,只有偶爾微風拂過那一頭茂密的短髮微微抖動,像棵植物似的。
其實下午那會我就已經不落忍了,這人看著年紀可不小了,看穿著打扮也不像那種牙尖嘴利愛佔人便宜的老油條,一下午我給他安了好幾個身份:落魄的外地人、生意失敗的老闆、和家裡鬧彆扭的中年問題男,最後覺得還是最後一種更靠譜。最主要的是:我真擔心這位心一橫死在我這,本來就沒生意,龍門客棧再開成古墓荒齋,我就真成狐狸精了。
等晚霞飄紅的時分,我氣也消了,捏了包煙悠然走出來,蹲在他邊上一邊點一邊看著夕陽問:“和老婆鬧彆扭了?”
坐了這麼長時間,他倒是情緒沒受絲毫影響,依舊笑呵呵道:“我哪來的老婆?”
我寬慰他:“你這是氣話,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沒老婆?”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也知道我這麼大歲數了,還找什麼老婆啊?”
我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揪扯,緩了緩口氣道:“要真沒地方去就住下吧,等你氣消了再說,其實我還真就不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