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強找到一點感覺,前一段日子雖然曾走過,但未能走上一段路便又亂得一塌糊塗,根本就找不到與地面配合的契機,不過郭百川還是比較滿意;當初他和他師兄至少用了四十多天才找到這種感覺,所以他很滿意。
林峰不僅是在跑步,而且也在默默地體味著那種腳下的感覺,怎樣才能用相同的力量在同一塊地面上產生更大的推力,使他的速度更快,而在相間的速度裡,用最少的力量。
村外的田野中很蕭條,冬天大概都是如此,光禿禿的呈現一片死寂,偶有幾朵梅花因寒風送來幾縷淡淡的花香才讓人感覺到一些生機,隱隱地也似乎嗅到了一絲絲春意,這種感覺,林峰很享受,那些田地比較肥沃,泥土的氣息也不很壞,也是一種清淡脫俗的享受。這是一條富道,比較寬,三輛馬車可以並排而行,林峰並沒有一直順著官道奔行,這些似乎有些單調。
林峰取小道向山崖間奔行,那裡有一片山林,但杜刺卻規定門人不能到那山狩獵,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人敢問,規定便是規定。沒有什麼理由可講,也不必每一條規定都需要講一個故事,這是杜刺的風格;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講話的人,甚至很沉默,一年能聽到他十句話便已經不錯了,一切事務有杜明與厲南星就可以辦得很妥帖。這兩個人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名頭甚至比杜刺還響,皆因近十年杜刺與江湖中人打交道並不多,但誰都知道,三人中以杜刺武功最高,杜明次之,厲南星更次之。不過單憑厲南星一個人的力量,江湖中也有很多門派根本就惹不起。
山崖離村莊並不近,有十多里的路程,但這對於林峰來說只是小事一樁,自“天機神步”有一點感覺之後,那麼點距離更不算什麼。
風掠過樹林,有一種空洞的怪味,有一種別樣的陰森,有松濤陣陣;有枯樹哀鳴;但卻很少有鳥鳴和蟲語,大氣的確很寒冷。
天色亮了一些,霧也變得稀薄了一些,東方的天空之出微微的白色,那些掉盡了樹葉而呈光禿禿的老樹,在蒼茫的白色霧氣裡更顯得異樣蒼老,垂暮。
林峰很感受這種氛圍,只有這樣才能夠感受到青春的可貴,才會讓人去更加珍惜青春,這條山路林峰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次,幾乎每天至少要跑上一次,可以說,閉著眼睛也知道哪裡有塊石頭橫躺著,哪裡有個枯根擋路。
靜靜的呼吸,把那些寒冷的霧氣吸入體內,然後便把它轉化,又撥出體外,使那一絲絲躁動全被抽空,林峰的整個心神都很寧靜,寧靜得便像是這片山林在沒有風時的那種程度,腦中郭百川的手法,厲南里的手法慢慢地湧上心頭,腳下依然是那“天機神步”的方位。
突然。一聲低低的呻吟聲傳入了林峰的耳內,那樣陰沉,那樣虛弱,但在林峰的心中湧起一個荒謬的念頭:難道有鬼。
“啊——”又是一聲痛苦的呻吟,很低沉,但在這空寂的山林中卻顯得異常清晰。
這一次林峰聽得很清楚,這是人在呻吟,就在不遠處的那堆草叢中,是誰呢?林峰心中打了個問號。
他愣了一愣,改向那堆草叢緩緩地行去,這麼早,又這麼冷,居然還有人倒在這荒山野嶺中,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林峰的步子很緩,但很快便看到了草叢中的身影,天色雖亮了一些,但霧氣依然很濃,但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面貌,但感覺,應是一個老人,那頭髮上雖然有些霜,但花白之意依然可以看出。
林峰疾步跑了過去,果然是一老者,趴在草地上身上猶有血跡浸染,那青色的儒衫也被撕裂了一大塊,老人的棉衣很單薄,而且上面烙有一個焦黑的掌印,顯得那驚心觸目。
“老丈,老丈,你怎麼了?”林峰關切地抬起老者的上身,靠在懷中急切地道。
林峰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寒意,老人的身體冰冷,就像是一塊冰,一塊沒有生命的冰,臉色蒼白得駭人,就像是路邊的霜,不帶半分血色,那滿臉的皺紋變得更加詭異莫名,若非林峰膽大;還以為是個殭屍。
有一些氣息,林峰依然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異象。
老人在林峰懷中抖動了一下,微微地張開了那無神的眼睛,帶有淡淡的灰色和夢一般的神色,顯得那樣遙遠不著邊際,林峰心中一陣惻然,他本是個心善的人,這老者的慘況的確讓人心寒,似乎已經回天乏術了。
“你是誰?”老者艱難地問道。
“老丈,你不要說話,讓我送你到五魁門去醫治。”林峰心頭一熱,由不得老人答話便要將老人抱起。
“五……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