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獸族。不過有時我們不僅僅要考慮價值,還要考慮士氣。”
蘇沉點頭:“是的,士氣,影響的確存在。但是和你的看法不同,布拉奇。在你看來,這會降低士氣,而在我看來,這會提升士氣。”
“提升?”布拉奇驚訝。
蘇沉:“是的,提升。想想吧,一大群暴族軍隊裡夾雜了一小支人族隊伍,相信絕大部分暴族會看不慣,不喜歡他們,對吧?這是你認為會降低士氣的原因。”
布拉奇:“是的。”
“但如果這支部隊在戰場上建立功勳呢?如果他們忠於命令,不畏生死,英勇殺敵呢?那些暴族士兵的反應會是如何?”蘇沉問。
布拉奇呆了呆:“我想會感覺不舒服。”
“是的,會不舒服,不滿,甚至是憤怒。但只要引導好這憤怒,就能化成戰場上最狂熱的烈焰,英勇,不屈,頑強……直到成為敵人的夢魘。”
布拉奇恍然大悟:“您說得太對了,好鬥爭勝的暴族絕不會允許人族俘虜表現更勝過他們。適當的刺激會激發他們的戰鬥力,所以說這會提升士氣,確切的說是刺激士氣,這簡直是個絕妙的主意。您是怎麼想到的。”
布拉奇適時的送上馬屁,這是每一個優秀副將都必須擁有的技能,哪怕是暴族。
蘇沉一臉高深:“庸人看到眼前,智者放眼未來。”
這個逼裝的有點深,即便是布拉奇也是繞了幾圈才反應過來:“將軍睿智!”
雖然有很大程度是在拍馬屁,但布拉奇本身也的確認可了蘇沉的說法。
不過他顯然不知道人族還有句老話,叫:一切糟糕的計劃,在被證明糟糕之前,都看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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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大軍來到望江川。
一條大河由此流過,這裡就是暴族有名的飛瀾河了。
飛瀾河貫通東西,為暴族貧瘠的土地帶來一片生機,可以說是北境的生命之源,因此北境部落也將飛瀾河稱為母親河。
不過飛瀾河可沒有母親該有的溫柔,它從東部高地流下,一路經過兩萬裡征途,裹挾著大量的泥沙,水勢迅猛,波濤洶湧。由於飛瀾流域河道寬窄不齊,地勢高地錯落——這都是源氣士們千萬年爭鬥造成的,所以飛瀾河時常就會形成各種洪峰巨浪。
望江川就是一條典型的窄道。在它上游的河道最寬時達到三百丈,但是轉進望江川后,河道驟然縮窄到十二丈,驟然變窄的通道配合高速湧下的河流,直接形成一片洪峰,以排山倒海之勢淹過來,蔚為奇觀。
飛瀾河因此得名。
過了飛瀾河,就是榆木山,疙瘩山和米窩山,也叫飛瀾三山。
在三山之央,就是三山堡。
也就是不久前被獸族攻下的那座城堡。
攻下三山堡後,獸族沒有再繼續進攻,還是就盤踞在三山之中——長久的戰鬥,大量的死傷與消耗,讓它們已失去了進攻的動力。
這裡,或許就是它們最後的戰場。
緋色之心沒有走,正是因為他得到了訊息——阿努比帶著原骨權杖和生命圖騰板出征了。
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自己失去寶物的氣息。
在暴族。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人族盜走的寶物會出現在暴族,但是隻要確認了這點就足夠他繼續發瘋了。
所以緋色之心沒得選擇,對他來說,獸族不重要,寶物才有意義。
獸族是比暴族更加散亂無序的世界,絕大部分的獸類不是他的直屬手下,它們的集結是因為妖皇的權威,它們的進攻是因為對血肉的渴望。它們聚而攻之,退而散之。這樣的部隊,損失了其實也沒什麼可心疼的,充其量就是讓緋色之心在面對其他妖皇的挑釁時有些難度。
但緋色之心已經決定了,就算不做暴族邊境的皇,也要得回自己損失的財物——資源就是力量,資源就是實力。
獸的世界,實力才是根本。
這是兩種不同環境與思維模式下導致的必然結果,使得緋色之心就算知道會敗,也不會逃。
他要奪回失寶,甚至得到更多。
為了這個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在這種情況下,這場註定結果的對決也就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在飛瀾河修整一天後,二十萬暴族大軍開進三山。
三山堡裡,大批的獸族已集結待命。它們駐守在城頭各處,像暴族一般,居高臨下虎視眈眈的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