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條毒液飛龍撲扇著翅膀飛過天空,鐵血領地的上方帶出一片翠綠光暈。
蘇沉和丹巴坐在一條格外巨大的毒液飛龍王的背上,大風吹得蘇沉眼都睜不開,恨不得放一個防護罩出來。
但是對不起,沒有經過聖殿洗禮,無法掌握源能的暴族是不可以使用防護罩的。
所以他只能忍著。
“曾經我挺羨慕飛龍騎兵的,不過我現在終於知道,這比坐在穿雲梭裡的感覺要差遠了。”蘇沉抱怨道。
“只能說你的體表承受能力比你的膽量要差得多。”坐在前面駕馭著飛龍的丹巴淡淡道。
蘇沉便笑道:“你是在笑我身板太弱呢?還是在誇我膽識太高。”
“都有。不管怎麼說,就憑你敢跟我走這一遭,我就對你另眼相看。這世界,會玩心眼的人族很多,敢就這麼跟我去古蘭堡的可就不多了。”
蘇沉笑道:“你都敢把後背亮給我,我憑什麼就不敢跟你走一趟啊。”
“那可不一樣。要知道我這條命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人族未來強盛的希望,如果能用我這條命換你這條,那我暴族可是大賺。”
“那你為什麼不換?”蘇沉問。
丹巴就沉默了。
是啊,自己為什麼不換呢?
最早的時候,在他得知關於蘇沉的資料後,驚為大敵,為此更是威逼復興之門,不惜一切也要殺死蘇沉。
沒想到時移世易,這還沒過多久呢,自己竟然就和蘇沉坐在一條飛龍上了。
這變化來得太快,就連丹巴都感覺措手不及。
之前他沒對付蘇沉,那是因為之前的幾次接觸,蘇沉都沒給過他什麼機會。
但現在機會來了,丹巴卻是真的開始打消殺掉蘇沉的心思了。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丹巴自己都不明白。
想了好一會兒:“如果我要說,是因為沒把握殺你又或者是其實你沒那麼重要之類的話,那未免太過虛偽。但要說是為了我自己,卻也不是全部。”
“哦?那是為了什麼?”蘇沉問。
“你不知道我為了什麼不殺你,就敢跟我走?”
蘇沉回答:“如果一切盡在掌握,膽識也就不是膽識了。”
聽到這話,丹巴也不由笑了:“說得好!若一切盡在掌握,膽識也便不是膽識了。我不殺你,的確有為自己的成分,不過更多的原因,是我想看到你曾描述的那個未來。”
“我所描述的未來?”蘇沉楞了下。
“對!挑戰獸族。”丹巴說道。
蘇沉這才恍然大悟。
在霧華鹽沼的時候,蘇沉曾經跟丹巴說過。
他說他可以研究出讓暴族掌握源能的秘法並教給暴族,因為獸族才是永恆的大敵。
那本來只是蘇沉找的一句藉口。
但就是這個藉口,卻讓丹巴看到了一線從未見過的希望。
智族挑戰原族的希望!
數萬年前,奧族曾經嘗試過如此做法。
他們遭遇了慘痛的失敗。
但是萬年歲月一晃而過。
獸族變得越發衰弱,智族卻正在越來越強大。
曾經的智族能不能再現奧族輝煌,再次挑戰甚至戰敗原族?
丹巴不知道,但是他的心中卻升騰起了那樣一絲渴望,一線期盼。
“如果能在有生的日子裡,經歷一次那樣的輝煌,想來怎麼都是值得的吧?”丹巴悠悠道:“而相比那樣的大敵,人暴兩族的仇怨又算得什麼呢?”
聽到他的說話,蘇沉也微感愕然。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諸宸說過的話。
“人族崛起這個夢,最好連做都不要做。”
“莫說做不到,就算真的做到了,也不過是給人族帶來一場大災難。”
“智族永無可能戰勝原族。我們之所以還能屹立在這片大陸,不是因為我們強,而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強!”
這些話他從未忘記過,就象是釘子扎進心裡。
刺痛無比。
而現在,他聽到丹巴說,他想看到智族挑戰原族。
微微停滯了一下,蘇沉說:“你知道若那一天真的來臨,而智族失敗,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吧?”
“當然。”丹巴微笑:“不就是滅亡嗎?幾萬年前的奧世帝國已經為我們表演過一次了。可是那又如何?因為贏不了,所以就不挑戰了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