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聖安依然是那一身裝束,身上纖塵不染,看起來神氣而脫俗。
然而他的臉色卻是死灰般的難看。
不僅是他,包括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整潔華麗的外表下,是鬱悶到要吐血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們更願意自己一身染血,滿面滄桑的歸來,畢竟傷疤與鮮血才屬於一個勇者的榮耀。
但他們做不到……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戰鬥的機會。
又是一天空手而歸。
千塵峽的兇獸就象是集體隱身一般,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不會見到哪怕一隻兇獸。
哪怕是某個地方剛出現某隻兇獸,但只要他們跑過去,則目標必然無影無蹤。
結果就是,進入千塵峽十多天,他們連一隻兇獸都沒獵到。
當然也不是全無收穫。
他們至少還能找到些草藥。
可正如大家都知道的那樣,草藥與兇獸是支撐學員收益的兩根支柱,現在直接折斷了一杆,就等於收益下降了一半。
這其實還不是最重要的,血脈貴族一般不怎麼缺錢,大家到這裡來除了發財還有歷練的目的。
沒有兇獸,就沒有磨鍊!
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還是面子。
由於找不到兇獸,飛騰小隊每天到這裡來交易的幾乎都是藥材。
千塵峽裡的學員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人,一來二去的許多人都熟了,慢慢就會發現這點。
其他學員當然不知道飛騰小隊是碰不上兇獸,只以為他們是有意躲避兇獸。
於是流言漸漸傳出,說飛騰小隊空有這一屆最豪華的組合,卻連與兇獸戰鬥的膽量都沒有,只敢在千塵峽挖草藥……
時間一長,大家都知道了這是一支專業草藥隊。
有人甚至因此給飛騰小隊起了個綽號,叫“素食者”。
奇恥大辱!
聽到流言的張聖安等人憤怒的簡直要發狂。
可就算再霸道,他們也不可能對千塵峽所有的學員動手。
這刻看到飛騰小隊過來,有嘴賤的已經開始在笑了:“喂,張聖安,今天又挖了多少草藥啊?”
張聖安沒理他。
在鄭夏等人面前他可以囂張,但是在這回光石上,多的是年級比他高,血統比他尊貴的人。誰也不知道誰和誰之間有牽扯,既然敢出言嘲笑他,就肯定不會懼怕他的家世。
所以他只能忍。
但是有些話可以忍,有些話真得很難忍啊!
又有人冷嘲熱諷道:
“整天挖草藥,還揹著那把弓幹什麼?既然用不上,就乾脆不要用,賣掉得了。”
“就是。還弄個什麼金剛巨猿,還不如把那個大傢伙宰了,你們至少還能獲得一張獸皮。”
“你們以為那巨猿是怎麼來的?靠他們自己?我聽說也是從別人那裡買的。”
“買來的巨猿?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們跑到千塵峽來,就是為了裝蒜的嗎?”
“我看就是!”
議論此起彼伏,盡是冷嘲熱諷。
張聖安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群該死的混蛋!!!
要知道這種諷刺挖苦別人的事,向來都是他們對別人做的,可現在竟然落到了自己頭上,箇中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鄭夏等人也偷偷笑出聲來。
流言中的一部分自然就是他們放出來的。
用買巨猿進一步證實他們的無能。
張聖安能怎麼做?
難道還去跟每個人解釋,這巨猿其實只花了二十塊源石,所以本質上不是買來的,是搶來的,所以我們不是懦夫廢物,我們是強盜……
顯然這對名聲沒半點幫助。
所以他們只能受著。
杜晴笑得最是開心,曾經被掠奪的痛恨在這刻得到痛快的回擊,張聖安他們越憤怒,她就越開心。
或許是笑得過於開心,正好被金蟬洪五看到。
他眼睛微微一眯,在張聖安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張聖安已向這邊看來。
他大步向杜晴等人走去。
來到蘇沉身邊站定,道:“你們笑得很開心啊?”
蘇沉依舊臉上掛笑:“怎麼?張大公子?我們在這裡連笑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張聖安狠狠盯著蘇沉。
他低沉著嗓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