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熊皮棉襖,頭戴鑲玉兔絨帽的約莫十七八歲的微胖少年朝她笑了笑,開口道。
另外一名大約比前一個人年長兩三歲的公子哥,也是一副差不多模樣的打扮,拍著微胖的那個年輕人,微笑道:
“如此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站在夜晚的這等風口上難免會著涼。不如這樣,我們那邊還有些熱湯與毛毯,姑娘若不嫌棄,與我等一起蓋條毛毯,泡杯熱茶,豈不妙哉?”
徐柳依眉頭微皺,有些厭惡地轉過頭去。
這三年裡,她跟著哥哥混跡在落霞城的角角落落裡,什麼樣的場景不曾見過?
“若是在外面,不知道我要是說個‘不’字,兩位公子是否就要上前來動手了?”
她的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朝他們看去。
在那些不起眼的陰暗當中,富家子弟強搶民女的故事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那兩人或許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姑娘會如此直白。
年長些的高大年輕人乾笑一聲,拉了一把身旁正欲開口的微胖少年,道:
“怎會如此,姑娘您想多了。既然姑娘不願,那我等便不再強求了。”
說罷便拽著一旁的少年往後走去。
他太瞭解自家弟弟了。若不是他開口圓了場,恐怕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會說出那等強搶的話來。
這若是尋常時候也就罷了,可此時身在護衛所當中,是萬萬不能開這個口的。
孫老依舊是站在原地望向門外,動都未曾動過一下,然而身旁的事情早便如同親眼所見。
“小姑娘,我並沒有什麼親人在大陣之外。只是……一人寂寞,倒不如看看門外那紀念石碑,懷念…瞻仰一番前人風采。”
徐柳依仍看著那兩個已經走到遠處的年輕人,乍聽見一聲似乎是近在耳畔的蒼老聲音,下意識地一驚,轉過頭去。
背對著自己的那位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身子,嘴上掛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淡淡笑意,正直直地看著她。
雖說之前那人說這位老人的腦袋有問題,可等到她自己看到眼前這雙璨若明珠的眼睛之後,便明白那個小胖子說的必然是假話。
這名老人身上穿的是舊了一些,可是卻洗的十分乾淨,銀絲雖有幾分凌亂可卻也潔淨無比;哪裡是一名不正常的老人所應有的樣子?
再一個,那小胖子竟然還說不管自己問什麼,老人都不會回答自己;這不是也對自己說話了嗎?
看來不管是落霞城還是青龍村中的壞人,都是一副德行。
想到這裡,徐柳依甜甜一笑,道:
“老爺爺,您這等情懷,真是讓晚輩敬佩。說起來,雖然我已經修煉了七套煉體術,可卻還從未仔細地看過那石碑上的其他地方呢。從這一點上說,老爺爺,您比我可還要適合修煉哦!”
孫老也情不自禁地浮起笑容,呵呵地笑道:
“原來姑娘你還修練過煉體術啊,倒真是讓老朽意想不到啊。像我這等被土埋到胸口上的人了,想修煉也修煉不了嘍!”
徐柳依被這老人一誇,正要得意起來,可卻似是想到了什麼,低沉道:
“可是我今年才十四歲,再如何努力修煉,也無法跨過熬皮境,成為煉體士……只能等到十五歲之後啦。”
未到十五歲確實是無法修煉,然而那只是因為過於繁瑣的煉體術會傷到小孩子正在成長髮育的筋骨;所以僅僅只是修煉前幾式煉體術,倒是不妨事的。
孫老意外地揚了揚眉頭,驚訝道:
“哦?竟然還未滿十五歲就開始修煉了,真是有毅力!”
縱然小孩子能夠修煉前幾套簡單一些的煉體術,可初時的那種劇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輕易忍受的;需要長久地磨練之後,讓身體熟悉了那種疼痛,在疼痛中緩緩增強自身體質,從而達到可以修煉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元氣在幼時便對身體產生了強化作用,所以日後筋骨定型之後,這些人也會因為元氣更早的便滋養著身體的緣故,在修煉上更加有天賦一些。
而十五週歲之後,雖然筋骨已經初步定下了型狀,可以在有足夠天賦的前提下便可以修煉到熬皮境界;可因為比起那些早早修煉過的孩子,體內少了數年的元氣滋養,自然是趕不上那些吃過更多苦,但卻有更大修煉天賦的孩子。
孫老可是不曾想到,如此年輕的一個女孩子,竟然能吃的了那種痛楚,在不滿十五週歲的時候便修煉了足足七套煉體術。
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