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盪在整個大廳中,令人神志渙散。
所有坐在座席上的人都是忍不住後背緊貼著靠椅,雙手死死抓著扶手,瞪著驚恐的雙眼,好像恨不得能趕緊逃離一般。
盤老的手顫抖著,再次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紙,上面的字元卻是用某種動物的血液寫成,隨後便猛地平齊到了這頭顱之上。
登時,這頭顱的異象便收斂了很多,那令人心頭髮寒的陰氣也是受到了抑制,不再有使人魂魄不穩的呢喃聲響起,使得在場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與其他人不同,這頭顱對薛川的影響要恐怖得多,薛川只覺得那頭骨似乎仍舊在發出著駭人的咆哮,那黝黑的眼窩彷彿也在凝視著自己,要將他拖入九幽!
薛川的雙眸中盡是駭然,耳邊也傳來了陣陣鐵鏈響動之聲,好像正有一個身影,正拖拽著冰冷漆黑的鐵鏈,要來勾去他的魂魄!
即便是運轉起了那青天不滅身,同時黑白樹種瘋狂沉浮,那奔騰的氣血也無法帶給薛川絲毫溫暖,反而是讓他心頭更為無力。
就像溺水之人的瀕死掙扎一般,雖有求生意志,卻只能無力地沉入水中。
薛川的牙齒打著顫,渾身上下都緊繃著肌肉,面板表面因為氣血的過度運轉而泛紅,可是那縈繞在心頭的恐懼依舊無法消散。
這鬼差,縱使只有一個頭骨,也是發現了在場所有人中,唯獨薛川不應留存在陽世!
“滾!!!!”
薛川聲嘶力竭地低吼一聲,體內的黑白樹種運轉到極致,肉身和魂魄相融,使得魂魄穩固無比,不受那頭骨影響,並將入侵他體內的陰氣都是驅逐了出去。
“我雖壽元將盡,可也餘下數月壽命!你敢對我動手?!”
薛川在心中怒吼著,質問著那顆頭顱。一種自心底湧出的怒氣驅逐了恐懼,讓薛川的四肢都是多了幾分力氣,使得他質問的底氣更足。
“我曾自散壽元,超度數千亡魂入往生,可卻受到你們地府影響,身體異常,此時還要提前勾去我的魂魄,天理何存!”
那頭骨的眼窩中彷彿有幽幽鬼火浮動,聽了薛川在心中的這番怒吼,竟是詭異地平靜了下去,不復開始時的躁動。
與此同時,盤老意識到這頭骨似乎有些異常,便又注入了一些靈力進入了那符中,將頭骨進行了進一步的壓制。
這個時候,薛川才覺得那陰氣與厲鬼的咆哮都已經離他而去,便身體一鬆,癱軟在椅子上,這才發覺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一旁的柳北看著薛川這虛脫的樣子,也是驚疑道:
“你這是?”
薛川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東西太邪性。。。且與我有點糾葛。。。”
元櫝也是大吃一驚:
“薛兄弟,你莫非認得這個東西?叫什麼鬼差?”
柳北聞言,也是想起了這一茬,也是困惑地看向了薛川。
薛川喝了一大口茶水,緩解了一下不適,這才低沉道:
“鬼差,是陰曹地府專門負責勾去陽壽已盡,但是卻停留人世的那些生靈魂魄的東西。”
柳北震驚道:
“真的有陰曹地府?!”
薛川凝重地點點頭:
“有!而且當年我險些就被奪去了性命!”
元櫝也是湊上了前來:
“薛兄弟,你怎麼和陰曹地府扯上關係的?”
薛川搖了搖頭:
“說來話長,當初我還只是一介凡人。。。”
接下來,薛川便簡略地敘述了一下自己的經歷,並刻意隱瞞了柳聖依的存在,只是換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柳北和元櫝聽了薛川所言,感覺整個世界觀都被顛覆了,原本他們以為只是虛幻的東西,此時卻真真實實地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柳北忍不住道:
“你。。。當真沒有說謊?”
薛川嘆了口氣:
“我說謊作甚?又沒有什麼好處,我何故編出這麼個故事?”
聽到這話,柳北也是毛骨悚然,對展臺上那個頭顱也是充滿了忌憚:
“這就是鬼差的頭骨?只是一個骨頭,卻這麼邪異。。。”
薛川深吸了一口氣,緊盯著那個猙獰的頭顱:
“我倒是更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從地府中奪來一個鬼差的頭顱!”
一旁的元櫝與柳北聞言,也是反應了過來,是啊,究竟是怎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