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低喝一聲,以細劍去橫檔薛川的拳路,照她想來,薛川面對細劍定然會避其鋒芒,故而並未將薛川的攻擊放在心上。
誰知,薛川毫不避諱那鋒銳的長劍,就這麼重重的一拳直接轟了上去。
柳北至覺得劍身上傳來一陣磅礴的力道,震得她的劍直接彈飛而去,爆發出一聲金鐵交加的嗡鳴!
薛川的一拳氣勢不減,帶著呼嘯的拳風,伴隨著體內血氣的轟隆之聲,直接轟在了柳北的胸前。
當那一拳落下之時,柳北除了感受到那駭人的力道外,就是魂魄也是一陣巨顫,差點直接昏死過去,只覺得意識混沌,眼前的景物也是有些恍惚。
柳北的身體重砸在後方的石牆上,隨後口溢血絲,就這麼軟倒在地上。薛川那一拳的力道波及到了她的五臟六腑,使得她幾乎失去了再次站起來的能力。
柳北的右手有些胡亂地在地上摸著,似乎是想尋回她的長劍,但是卻只是徒勞。
這時,一隻腳直接踏在了她的小腹之上,隨後,薛川陰沉的聲音也是傳入了她的耳朵:
“不是挺能耐的嗎?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柳北嗚咽一聲,嘴角又流出了一些血液。
薛川俯下身子,用手抬起柳北的面龐,迫使她正視著自己,隨後湊上前去,陰狠道:
“昨夜忍你,是因為你醉意亂心。今早忍你,是因為你情緒失控,這二者都情有可原。”
薛川腳下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但是,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欲重傷我,我也要忍你?你以為這世上都是你爹孃?”
薛川鬆開了踩在柳北胸口的腳,隨後一拂袖子,轉身而去。
“你最好想明白了,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求著你跟隨我,懂嗎?”
薛川冷笑一聲,便沒有再回頭。
“等你擺清了自己的位置,再來跟我交談,否則,你還不如回到武家去,像條被遺棄的狗一樣,等著他的回心轉意。”
柳北聞言,氣得呼吸紊亂,一時間又是咳出了些許淤血。
當薛川走過了三條街道之後,柳北再一次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背後。她明顯傷勢未愈,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卻並沒有痛苦之色,反而是一臉的倔強。
薛川回過頭,平靜道:
“想清楚了?”
柳北稍稍低下頭,有些艱難地說道:
“想清楚了。。。”
薛川點點頭,便回過身去,對著柳北道:
“張嘴。”
柳北一愣,不知薛川這話是何意,但還是順從地張開了嘴。
不知為何,在被薛川那一拳震得魂魄一陣恍惚之後,柳北也是對薛川的話有了一絲天然的畏懼與服從。
薛川沒有猶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從中滴出了一小滴青紅色的液體,便滴入了柳北的口中。
柳北在那液體滴入之時,只覺得口中一股腥味,隨後雄渾的藥力擴散開來,化作溫熱的血氣,在她的體內流轉,那五臟六腑的傷勢,幾個呼吸間就恢復了十之**。
不僅是肉身上的傷痛,就是那種魂魄不穩的混沌之感,也是漸漸消散。
“這是。。。什麼東西?”
柳北大為震驚,她自踏入修仙者的世界開始,還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療傷藥,不由得對薛川的來歷也是產生了諸多好奇。
薛川沒有詳細進行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
“我的血。”
柳北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血?一個人的血,怎麼會有這般可怕的功效?竟和療傷寶藥一般,能夠快速治癒人的傷勢?
雖然心中滿是好奇,但柳北並未繼續提問,因為她很清楚,有些東西能問,有些則不能問,像這種寶血,定然是涉及到他人的隱秘,倘若隨意試探,肯定會引起不滿。
說起薛川的血,其實也不算稀奇。當初他先是由焱魂蓮這等至寶淬鍊身體,再是修煉青天不滅身改良體質,隨後還有每日的無香酒原漿作為修煉資源,使得他的血液出現了某些異變。
加上體內那黑白樹種的功效,薛川的肉身與魂魄高度融合,故而每一滴血液除了能醫治傷勢,也能治癒魂魄。
當然,這種治癒的前提是二者的境界不能相差太多,像柳北,血氣程度大概也就是淬血八重,而薛川的血氣則是能堪比淬血九重,故而療效無比明顯。
當薛川瞧見柳北的反應後,也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