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不放,行威這樣,柏鈞也這樣,在家裡切了蛋糕,還搶著幫他許願。
行雲說,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女朋友。
行威說,希望他能早日�個老婆回家。
柏鈞說,希望他能早日生個小毛頭。
連當壽星的他都沒撈到許願的權利,更別提動作慢了半拍,飲恨錯失的又琳。
接著,又拉了他離開家裡,行雲和又琳沒參與,只是哀怨地目送他們,問他們要去哪裡也不說,只告訴他,那個地方不是女人能去的。
後來他才知道,行威居然帶他來酒店,還是有小姐坐檯的那種。
他當下差點嚇破膽,轉身就要落跑,可惜動作太慢,被柏鈞識破,說了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的話就給我進來,別讓我瞧不起你!”然後硬是將他揪了進來。
這……進不進酒家,和是不是男人,沒有直接關聯吧?
他想反駁,卻沒有機會。
說實在的,他還是不太習慣不認識的女人掛在他身上,胡亂碰觸他。
他們……不熟吧?不熟,可以這樣東摸西碰的嗎?
這些女人好奇怪,老愛灌人酒,不喝就動手動腳,害他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只好不斷的猛灌酒,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被倒了多少杯進肚子裡。
再然後,他只覺得意識昏昏的,天花板在轉、地板也在搖,好熱,渾身像有把火在燒
行威呢?柏鈞呢?他們去哪裡了?
他好想回家,頭好昏……
走出包廂,楊欣儂攏了攏長髮,正欲進休息室稍作整理,回家休息,正巧迎面遇上匆匆而來的小霓。
“經理,我媽剛打電話來,我家出了點狀況,我必須趕回家去……”
楊欣儂沒考慮太久,旋即回道:“告訴領班一聲就可以了。”
“可是……”急促的音調摻上一絲無助。“今天有客人包了我外場,而且我錢已經收了,總不能退回去吧?”
楊欣儂蹙了一下娟細的眉。“找不到人支援嗎?”
“願意出場的,今天都有約了,抽不開身。”
楊欣儂凝思了會兒。“幾號臺?”
“七號。”
“好,沒關係,你回家去,這裡交給我。”
“可是……,你不是不出場的嗎?”
“放心,我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應付各種狀況,我辦法多得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這個小霓相信。從來這裡上班到現在,還沒看過楊經理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而且處理事情的手腕圓滑高明,從沒見過她得罪人,店裡的小姐全對她敬服到不行。
當然,以楊姐的絕豔風姿,渴望一親芳澤的男人不會是少數,但她總有辦法應付,談笑間就把每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客治得服服貼貼。她對男人很有一套,風情萬種的笑容之下,有著不同於風塵女子的聰慧,好象沒什麼場面是她應付不了的。
但是儘管如此,小霓還是無法不愧疚。
“對不起,我老是給你出狀況……”
“別想那麼多,你是我手下的小姐,有問題我不幫你解決誰幫?”會來這裡上班的女孩,大多數都有自己的辛酸與無奈,在能力範圍內,彼此照應也是應該的。
“那,楊姐,謝謝。”
“沒什麼,快回去吧!”
匆匆跑了幾步,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對了,楊姐,那個男人不錯哦,人很老實,還被姐妹們捉弄,灌得醉醺醺的,我還從沒看過這麼可愛的男人,就這樣嘍,祝你們情人節愉快,拜!”
楊欣儂訝然,無奈地搖頭輕笑,轉身往七號臺走。
會上這種地方的男人,能好到哪裡去?她倒挺好奇那個據說“老實可愛”的男人長什麼樣子。
只見空無一人的七號臺,只有一個男人孤零零的醉趴在那裡,像只被丟棄的小狗。
可憐的男人。
她發現,她竟產生想笑的慾望。
“先生、先生?”她走上前,輕喚。
範行書努力撐起千斤重的眼皮,雙眼凝住焦距。“你也是來叫我喝酒的嗎?可不可以不要?我快吐了……
頭一回看到有人上酒店還一副被虐待的樣子。
小霓說得沒錯,這男人挺有趣的。
“來酒店不喝酒,你想做什麼?”
“什麼都好……”被酒精吞噬的範行書,無法維持撐住頭顱的浩大工程,眼皮半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