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這麼晚了,你叫我們有什麼事?”盧胖子笑著問道。
胡國柱的表情可沒有盧胖子這麼輕鬆,看看旁邊無人偷聽,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良臣先聲,一峰,你們留心到沒有?我軍收集到的情報顯示,滿狗內閣大學士熊賜履曾經向滿狗皇帝提議,以金銀美女收買岳父身邊的心腹親信,讓他們勸說岳父同意延長軍餉、糧草和戰俘贖金的支付時間,還有提前釋放滿狗重要戰俘。這一點,雖然被滿狗皇帝當眾拒絕了,但我懷疑,滿狗皇帝只是拉不下面子,實際上已經準備用這個主意來對付我們了。”
胡國柱滿臉嚴肅的話還沒有說完,盧胖子和汪士榮都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胡國柱卻誤會了他們的意思,怒道:“有什麼好笑的?自古以來,這樣的手段層出不窮,得手者屢見不鮮,岳父的耳根子有多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讓滿狗得手,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姑父恕罪,我們不是為這個笑。”盧胖子趕緊告罪,又低聲說道:“姑父,既然你已經看出了這一點,那剛才你為什麼不向祖父發出警告,提醒祖父注意這個危險?莫非說,丙才姑父送祖父回房休息的時候,單獨向祖父發出了警告?”
胡國柱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本來我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送岳父回房後,我反覆猶豫,始終還是沒說這事。
“金吾將軍,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你怎麼能不向王爺提醒?”汪士榮焦急的低聲說道:“我和茂遐先生的學生始終是外人,有些話不方便對王爺明言,金吾將軍你是王爺最信任的女婿,有什麼可顧忌的?”
胡國柱沉默,半晌才低聲說道:“雖然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但也始終不是兒子,我又沒有證據,怎麼能憑想象憑猜測就去讓岳父注意自己的兒子?要是讓二王子知道了,還不得恨死我啊?再說了,世子現集已經不在了,岳父將來如果選了二王子,我還想活命麼?所以沒辦法,我也只有找你們商量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應對。”
“原來金吾將軍和我們都想到一起了。”汪士榮點頭,低聲說道:“實不相瞞,學生與茂遐先生的學生也是擔心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留在這裡等待金吾將軍,就是想和金吾將軍商量對策。”
“原來如此。”胡國柱點頭,又皺眉說道:“這事可不好辦啊,我們這邊最危險的就是二王子還有我那個連襟,我那個連襟都還好對付,反正我不怕他,他要是敢亂來被我發現,我馬上就能請岳父收拾他。但二王子就不是那麼好辦了,父子連心的事,我們再得王爺信任,也不好背上這個間離王爺父子親情的罵名啊。”
“如果金吾將軍也感覺束手無策,那就只能這麼辦了。”汪士榮皺眉說道:“請金吾將軍抽出人手暗中盯緊二王子,一旦拿到證據,我出面向王爺彈劾,我們好不容易才奠定這麼多優勢,絕不能白白喪失了。”
胡國柱本身的才具相當不錯,但最大的缺點就是怕擔當,性格怯懦和老丈人吳老漢奸有得一比,歷史上吳老漢奸忽然病死之後,吳軍眾將寧可推舉吳國貴為全軍主帥也沒選他,也是和他這個性格有嚴重關係。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胡國柱馬上就喜道:“那就拜託良臣先生了,請良臣先生放心,二王子如果怪罪先生,我一定會盡力保全。”
“不可如此。”盧胖子忽然開口反對,低聲說道:“第一,蟎狗行事肯定機密,被姑父的眼線發現並拿到證據的希望不大。第二是不能開這個互相監視和互相拆臺的內訌先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第三是這事一旦鬧大,對我軍將士計程車氣打擊勢必巨大。”
“那你說怎麼辦?”汪士榮沒好氣的問道。
“我有一計,可以以毒攻毒。”盧胖子低聲說道:“只要姑父和良臣先生配合我依計而行,我不僅可以杜絕此事,還可以反過來讓二王子成為我們的人,當我們的炮筒子,出面當這個惡人,制止我軍所有文武官員出賣平西王府利益。”
注:吳應麒的為人之貪婪愚蠢,絕非本書虛構。《平滇始末》記載,歷史上吳軍與蟎清軍隊的嶽州決戰開始前,方光琛為吳軍持久計,苦心經營在嶽州囤積了足夠三年之用的軍糧,由此造成嶽州糧食的價格僅有蟎清軍隊盤踞的武昌糧食價格的三分之一,吳應麒見有利可圖,竟然把這些軍糧賣得精光。吳軍一王姓總兵制止,吳應麒不僅不聽,反而要殺這個王姓總兵,將這個王姓逼得向清軍投降,結果蟎清軍隊包圍嶽州時,嶽州城裡的吳軍就慘到極點了。
除此之外,吳應麒還幹過一件著名的蠢事,《廣陽雜記》載:馬寶在自己帳中宴請吳應麒和王輔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