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杜冰問道。
塔法苦笑了一聲,說道:“‘畫線處往後,就是我的地盤,誰要進來,就得聽我的!’他是這樣說的。”
杜冰看著巖蟒們慢慢地退回,向著那人離去的方位遊走,她想了想,說道:“他和村落口的死屍有關?”
“不清楚。”塔法回頭看了一眼被封鎖住的洞口,說,“但我們想出去,只能選擇遵守他的命令。”
杜冰表示同意,但她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走向洞口處。
“不是那邊。”塔法提醒道。
杜冰一笑:“我知道,我必須告訴他我平安,否則他的脾氣可不好。”
雙手按在岩石上面,杜冰輕輕閉眼,視覺、聽覺都漸漸封閉,看不見,聽不到的時候,感覺卻更加強烈。
“我沒事,我會出來的,不要擔心。”杜冰心道。
零亂的岩石之上,孤零零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那裡,劉夜用手擋住眼睛,仰面望天,火辣辣地太陽讓他有些煩躁,不自覺地從背後伸出翅膀,將身體遮擋起來。
蝶蟻的體溫本來就偏低,一旦氣溫上升,他就感到難以忍受的熱血在體內亂竄,本來平淡的情緒,也會變得焦躁。
但他沒有離開的跡象,只是一直靜靜守著。
他從來很有耐心,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一如既往的陌生。不喜歡交流,甚至不喜歡說話,但是認定的事情,一定會守下去,只要他還活著,就不會放棄。
活的時間越久,見識了很多不同的生物,劉夜越是意識到自己和杜冰的不同。或許他們能順利交流,但實際上,杜冰經常會產生感情的一些生物,比如人類,在他眼裡卻是有著誘人香味的食物。雖然杜冰也常常給他那種“飢餓”的感覺,不過在擁有她的身體後,他倒是把對杜冰的飢餓感混淆了。
他有時候很不明白為什麼杜冰總是願意答應那些奔跑的肉塊的請求,總是盡心盡力地去做危險的事情。不過杜冰告訴過他,人活在世界上,總會處於“社會”這種關係中,哪怕是現在的世界,生存岌岌可危,人和人的關係仍舊存在。
杜冰不是想去做,而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必須做。你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
劉夜垂首,看著自己的手心,似乎還有杜冰的觸感。
“我跟他們進去,你留在這裡。”杜冰進入洞窟的時候,將臉貼在劉夜的手心說道。
“為什麼?”
“我醒來開始,遇見的最多,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魔族。他們殺人的方式,和留下的證據我算是在熟悉不過。要是這附近真的出現大量魔族,我們就要準備跑路了。我曾經聽凌風說過……”杜冰話音一頓,她感覺劉夜的手緊了緊。
溫柔地抱住他,杜冰垂下眼簾:“凌風的事,是我的錯。”
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提到凌風,劉夜的聲線依舊冰冷:“不要說他的名字。”
“劉夜……”
“……”
當他感到不滿,最後就會陷入沉默。視線離開杜冰,飄向遠方。
但他還在聽她說話,這點杜冰知道。隊伍再次催促,杜冰不得不放開手,站在劉夜對面。
她說道:“總之,他說過,這片大陸的魔族數量最多。我現在要保護好孩子,不能和大規模的魔族起衝突。我現在和他們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要是有危險,你在外面才能有辦法救我出去。”
劉夜沒有回答,只在杜冰轉身之後,回頭望著她,邁了邁步子。
冷不丁杜冰突然回頭,身影一竄,趁劉夜不備,摟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唇。劉夜銀色的眼眸一緊,流轉著複雜又詫異的神情。
“嘻嘻,嚇到了?”杜冰放開,微微一笑,“我真的走了。”
劉夜看著她,伸手擁住她,簡單說了一個詞:小心。只有在她面前,他的情緒才會變得更加複雜,才會沉默許久,思考出能表達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的詞語。
埋在他懷裡,杜冰眼角卻有點溼,或許女人都是天生敏感的,她有種感覺,能好好和劉夜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至少,她對自己的未來是否能生存下去,感到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這一去,就是半日,從旭日初昇到現在正午陽光毒辣,洞窟發生了崩塌後不久,劉夜本來打算挖開石塊進去,但感應到杜冰平安之後,他又待在原地。
或許是一種感覺,他覺得外面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酷熱的地平線,遠遠望去升騰著將景物模糊的熱氣。隱隱約約的,似乎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