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排山倒海的力量,從四面八方襲來。而應有七劍印記的他們,也最清楚不過,這個股力量的源頭。
但見徐澤龍和蕭逸塵衝在前方,南宮雅爾在中路,暮沉風則在最後,不斷用白玉簫祭出透明的藍色光罩,盪開衝向零的夜影衛。
被他碰觸到的人,體內漸漸溢位暗金靈壓,眼底的瘋狂之色漸消,顯露迷茫停留在了原地。
被顧擎蒼攻擊的零嗷嗷發出大叫,卻沒有能量提供給它。沒有覺醒前的怪物雖有一定攻擊力,但在七劍的鎮壓下,難以完全釋放。現在它在靈絡裡縮成可憐的一團,朝外伸出的觸鬚也都收回,好像個透明的雞蛋,陰寒的煞氣也偃旗息鼓。
見此狀況,雲雁微微鬆了口氣。
夜影衛的大型自殺已被終止,零也不再睜開新的眼睛。而夜逝水現在已如強弩之末,徐澤龍他們近在咫尺,看來會將他牢牢制住,折騰不出什麼么蛾子了。
“奉勸一句,束手就擒吧。”她對金髮男子開口:“你是聰明人,何必多吃苦頭。”
“你們氣勢洶洶一擁而上,竟不想殺我?”夜逝水瞥著四面刺來的劍光,用盡全力締結了最後的屏障,一邊支撐一邊微微蹙眉。
糟糕,為什麼要多嘴說這一句!
雲雁立刻醒悟過來,大驚之下,驅動凜紫釋放出天地同傷,朝那搖搖欲破的屏障,奮力攻去。
“我明白了。”夜逝水不愧是個聰明人,但見他猛地揚頭,用手指拂開額前散亂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唇角流露不明意味的笑意。
“是瑤光印記!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他猛地轉身,看著漩渦裡尚在與怪物搏鬥的大黃龍身影,激動不已。
“顧大哥,我終於也明白,要怎麼去做了!”就算落敗至此,夜逝水依舊不減狂傲,眼底迸射出近乎瘋狂的神色,十分決絕。
“住手!”雲雁的劍氣攪碎了屏障,伸出一隻手臂,朝他高喊:“夜逝水,你何苦如此!”
“在安安死去時,那個我大概就已經死了。”夜逝水側身望向她,貼近著靈脈漩渦,漸漸平靜下來,流露燦爛的笑顏:“現在這個我,只為實現理想而活著,如同行屍走肉。”
“告別這一切,也讓一切告別我。”他倒退兩步,伸展開雙臂仰望蒼穹,長笑高喊:“天道!我若消亡,你也隨之消亡!寂滅後的一切,再與我無關!”
“你這個……”雲雁離他只有數米,不敢出劍殺他,只能伸手緊緊拽到他一片袖袍。她緊張激動下,連怎麼罵人也忘記了詞,只能顫抖著近乎哀求:“夜逝水,你給我活著!”
“哼,你當真希望我活著嗎?”金髮男子不屑一顧地嗤笑,反手用劍刺穿了她的手掌。
雲雁咬牙切齒,忍住掌心傳來的劇痛和無力感,再近一步,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夜逝水的整個身子後仰在了靈絡漩渦中,颶風吹拂他的金髮,狂亂的飄揚。他出劍再刺雲雁,被雲雁爆發出真氣,終於震飛了永安。斷劍跌落在旋轉的氣流裡,現在他與外界唯一的聯絡,只有雲雁的那隻手臂。
“放開!”那人近乎咆哮。
雲雁抿唇不語,因為壓力幾乎滿臉鐵青。
這樣僵持了數秒,夜逝水感覺到了對手的力道漸漸衰弱,再次發出笑聲:“都說了天道無情也無腦,你們的人前仆後繼送死,卻換來零的覺醒。”
“而現在我呢?卻被它認定還是神州的力量……哈哈哈……”他笑得在抽氣:“多麼愚蠢的命運,到了最後,最強大的一個獻祭品,竟然是我自己!”
他原本力道極大,在劇烈掙扎和零的壓力下,雲雁實難支撐。感覺到那人的手腕在自己指縫間一點點滑落,她發出近乎絕望的叫喊:“夜逝水!”
“再會了,紅兒。”夜逝水終於掙脫了她,朝著漩渦中心墜落。他直直地望著雲雁籠罩在紫光裡的臉龐,依然從容自信的微笑著:“但是咱們要在哪裡再會呢?”
“轟隆隆……”
低沉的雷鳴炸響在雲雁耳側,讓她的心揪緊成一團。因為零的壓力此時驟然增大到了數倍,冰寒的刺骨氣息覆上肌膚後,竟如萬刃削骨一樣疼痛。
“吼啊!”
遠處傳來龍吟咆哮,不用看也知道,原本凝固的黑白龍頭之戰,又開始啟動。雲雁好像在窺視古井一般,沿著靈絡漩渦朝下俯視。只見夜逝水的神魂燃燒成金焰,好像一團太陽般,朝著大黃龍直直撞去。
她猛地閉上了眼睛。
世界在此時此刻,也好像突然寂滅,所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