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體就被塞進了那團彩光之中。大驚之下她急忙運氣護住周身,感覺到四面衝刺出無邊陰冷,直抵劍府神魂,體內劍氣瞬間不暢快起來。
是什麼鬼地方?
這個念頭剛起,只覺數道剛烈如刀的衝擊叩向劍府。自身劍氣立刻被激起進行本能抵禦,但霎那被打壓遏制,經脈處疼痛不已。雲雁被此突然攻擊砸中,神智陷入迷糊暗叫不好:這裡似乎有專門針對劍修的禁制!
她帶著驚惶不安眼前一黑,昏然倒地。
……
不知過了多久,雲雁漸漸有了感知,耳中傳進淙淙流水聲,身體如負重物。她艱難抬手想要支撐坐起,腕間發出“叮”的聲響,竟然被一根流溢彩光的鎖鏈束縛。
努力扯了幾下,鎖鏈形態質感都極為柔軟,卻堅韌無比。以她長期鍛煉出的力量也無法掙脫半分,不知是什麼材質所鑄。再朝周身望去,不僅雙腕間被捆綁,連足踝處也穿刺出了細小洞口,纏繞著這細長鎖鏈。
看來自己不僅成了重犯,還成了囚犯!
熱血第一時間上湧,不甘與憤怒使得她高聲長嘯:“放我出去!這是什麼鬼地方!擎天玄甲,沒有經過五老院審判,你們怎麼可以私自關押人到地底二層的須健居!”
連連喊叫數聲後,並無人搭理。她拖著鎖鏈朝入口彩光處移動,努力朝外探視,隱隱可見兩人並肩而立。心中激動之下舉臂叩向彩光,感覺如撞擊上玻璃,質地清脆。但無論她怎麼用力,彩光依舊安詳左右緩流,堅如磐石。
心中恐懼感飆升,雲雁直立起身朝門外模糊的兩人叫喊:“你們是誰?請救救我!我遭人陷害流落此地!”
剛喊完這幾句,便覺得非常熟悉:在墮戒獄裡的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被囚禁修士,都對自己發出過這樣的求助。當時自己目不斜視,恍若未聽見,現在易地而處,方知那種鬱悶痛苦。
而且這裡是關押窮兇惡極罪人的須健居……不知今後會面臨怎樣的嚴刑懲罰。只是這須健居建造得華麗祥瑞,完全沒有煞意呈現,讓人開始還以為是高階修士的府邸。
她卻不知落入此地之人,是問道壇想長期囚禁的各類高階修士。有屠滅一方的殺神,有破戒百條的頑固者,甚至有墮落棄道的魔與妖修……但無一不是成名之輩,擁有名望。
他們修為甚高危害嚴重,卻又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被判處極刑。所以問道壇設定的這個須健居,高華祥瑞,一是為符合他們的身份地位,二是想以仙樂環境超度他們的無邊戾氣。
這時,彩光門外兩個人影靜默佇立了片刻,似要抽身離去。
雲雁見此情況大急。
在墮戒獄中除了自己那幫人、擎天玄甲與落星白少,她就沒有見過其餘活動在囚牢外的生物。現在這神秘的兩人離去後,不知什麼時候才有人再到此處。
她更加努力地叩擊著彩門,抖得渾身鎖鏈“叮噹”作響,又加重了呼喊:“請先不要離去!等一等!”
“小劍修,我們沒空等了。”一個聲音模糊傳了進來,如果不是她精力萬分集中,恐怕難以聽清。但現在聽清了卻更為糟糕:那正是陷害她的禍首:落星白少!
但他旁邊的又是誰?那人實體尚在,並不是被自己斬得碎成渣的梅成仁。看身材倒十分像剛才在外向裡,看到的那個人影……
魔……嗎?他與落星白少站在一起,若無其事地朝自己窺探!
雲雁胸中一緊,喊得乾澀的喉嚨像要冒出火來。那人剛才在這囚籠裡,現在卻越獄而出!難道落星白少前往此地,就是因為他?而自己……被做了替罪羊?
見她突然陷入沉默,落星白少的聲音又細細響起,帶著志得意滿:“你好像蠻聰明,覺悟到自己的處境了嗎?哈哈哈!可憐你時日無多,我們就對你吐露真言。”
“當時本想抓那位紅衣美人的,因為她修為更接近些,但時間緊迫她不大好對付。”他笑意盎然語氣溫和,當真如對將死之人的溫言安撫:“所以……順手捉你湊合了。也怪命不好……誰叫你做了劍修……”
雲雁心中蕩起驚濤駭浪,凝神聽那聲音斷續傳入耳中,再漸漸減弱。回神之時,門外落星白少兩人已消失無蹤。
她打量了捆綁於自己周身的鎖鏈兩眼,腳下一軟坐到地面。落星白少預謀劫獄,想救的人應該是名劍修。所以將自己設計到這裡,代替那人抵禦這針對劍修的洞府囚籠。
為防止劍氣消散被人發覺嗎?
現在被關押在此,替高階劍修受刑,不知有無契機能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