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衝。
“你們現在去有用嗎?”沖虛橫到他們前方,三劍交觸發出轟然巨響:“難道還要讓她消耗全身力氣,將你們送回!”
“玄黃,你撤開。”凜紫周身釋放寒意:“否則我劍不容情。”
“你這小子!”沖虛怒不可歇地拱起劍身,再用力一彈躍到他上空,好像雨點射出劍光,砸到紫色劍柄之上:“竟然敢對我挑釁?這麼多年來你有贏過我嗎?有嗎!”
凜紫迎著她的狂轟亂炸,不再發一言,又要朝前斜衝,卻被碩大的龍身擋住去路。
“不要急。”化為原型的顧擎蒼,轉頭對他一笑:“我都看著呢,冷淵體內的煞氣對你們影響嚴重,對持劍而言,卻並非烈性毒物。”
沖虛格擋住凜紫,附議道:“真正優秀的持劍,各有自己的通天威能,即使沒有仙劍助陣,他們也能所向披靡。”
“此刻你如果再上,反而會讓那人分心守禦。”她聲音溫和下來:“別不甘心,這就是事實。你是這一代七劍裡,最聰穎懂事的一個,應該能理解我的話。”
“可是……”凜紫心中已亂成一團,卻無法開口解釋。
此刻的雲雁,體內不僅沉睡著惡魘,還藏匿著數名高階魔修的神魂。她使用輝夜之力,暗中消除萬鬼夜行的能量……除了自己,在場的神州眾一無所知。
要說出真相嗎?
他緊張地看著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漸漸被冷淵滔天的魔氣淹沒,終於還是輕晃劍身,不發一言。
……
陣前,身披鬥鎧的魔族長老勒馬滯空,看著對面的劍修翩然而近,嘴角溢位一絲冷笑。
“你離自己的仙劍如此遠,真氣將成倍消耗,就算發動了御神二重,這麼做也未免過於託大。”冷淵邊笑邊進行挑釁:“作為持劍,你還算新手,沒有嘗試過力竭之後,強行終止御神狀態的絕望。”
他說的很認真:“知道嗎?在歷代鈞天戰場中,這是持劍最常見的死法。”
“我知道狀況不妙。”雲雁捻著止水劍身,平靜注視他:“所以需要速戰速決,回到凜紫身邊。”
“和我速戰速決?”冷淵大笑起來,橫槍策馬朝她一條直線疾衝而來:“可笑!怎會那麼容易!”
雲雁計算著他的距離,揚袖臨空飛舞,卻不是祭出攻勢,只在身側凝出個守禦地境。
“像烏龜一樣縮起來的速戰速決?”刑天長老嘲諷笑道。
但他立刻笑不出聲,因為從雲雁的結界內,如豪雨一般攝過來了無數各式材質的物體。定睛一看,它們是剛才徐澤龍丟擲的法器與材質,個個閃耀寶光,被劍氣護航,身上覆滿紫色光彩。
而且這些東西擊打的方位與眾不同,在空中連環排列出整齊數列,非常詭異地貼近身體後,竟能輕而易舉突破防禦,沾上冷淵的肌膚,將靈氣注入神魂。
“你……你!”刑天長老黝黑的臉上,漸漸脫落下魔化的外皮,露出下方的一片慘白:“你竟然會用摘星圖,還知曉酆州的逆轉禁術!”
“很簡單,因為我修行的功法,其實是古劍修山寨的魔族秘法。”雲雁輕聲道:“很少人知曉這個歷史,總以為轉乾坤是正道,摘星圖是魔道,它們毫無關聯。”
冷淵的眼珠都快凸出,顯然消化不了這事。
“大司祭也從未對你們講過吧。”雲雁笑了笑:“因為在遠古時代它就是個秘密,既然是秘密,便不需要多人知曉。”
“至於逆轉法門,其實不算禁術。”她的笑意漸失:“長老或許不知,在水月宮裡,這是經常用來折磨罪人的手段。”
“先用法門強迫人魔化,再硬生生逆轉正常樣貌,接著再令其魔化,又強行逆轉。”雲雁搖搖頭:“每一次過程就像用瀝青覆體,再灼燒後剝下,這種酷刑只有你們酆州,才能想出來。”
冷淵強忍疼痛,咬牙切齒:“胡說八道!即使它放在酆州也是禁術,不允許隨意施展!”
“長老你是個嗜武勇者,有幾分血性。”雲雁背對北斗天罡陣,用十指凌空畫出暗淡五星:“水月宮裡的隱秘之事,你自然很少知曉。”
“你們的大司祭就是俗稱的變態,驪冢之中,不知道埋葬著多少,被他們折磨致死的怨魂。”她突然想起了君莫愁,頓時難掩悲憤。
冷淵兀自不信,衝血的雙目瞪向她:“你又如何知曉!”
“別忘了我也是曾經的酆州大斗師。”雲雁抿唇:“而我的弟弟,從小就困在水月宮中,受盡了磨難。”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