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連搭建祭臺的材料,都是從靈心附近挖掘的。”南宮雅爾道:“他們知道,用九獸之血卹金時,很可能遇見阻礙。如果戰鬥失敗,這西金柱一定會反過來攻擊他們。”
“可他們還強行將靈心喚醒。”雲雁有些著急:“說明守護祭壇的力量極其龐大,邱炯炯他們或許陷入危機了。”
“據西金柱說,冷淵和蒼正泰都來了。”徐澤龍道:“但冷淵身上帶傷,蒼正泰不是一直和他對著幹嗎?大司祭派出這樣兩組人馬來守祭壇,真是古怪。”
這個時候,倒有人能解惑。木越西一把拽住走在前方的那魔族,厲聲喝問:“蒼正泰不是和冷淵水火不容嗎?為什麼現在又聯手了,說!”
“就是因為他們先前,在伏鷹山上吵架,把大司祭吵得心煩,沒有太關注外敵入侵……”藍披風哭喪著臉:“你們或許不知道,七劍鞘現世時,被一群從天而降的人修干擾了,所以才煉鑄得並不完全。”
“事後大司祭一怒之下,把兩邊都各打二十大板,還定下了在鈞天戰場的軍令。”他如實招供:“如果有部族像在酆州時一樣,對其他部族挑釁尋仇,就全部送上焚魂火柱,舉族剿滅。”
雲雁等人對視一眼,想不到在伏鷹山上那場搗亂,還有這麼多後續。不僅讓大司祭下令,魔族內部禁制內訌,還在進入戰場後,發狂一般尋找資源,努力修復魔鞘。
但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使他們下定決心,將手中的九獸殺害,動用以血卹金之術,讓魔鞘獲得新生。
“就算前方祭壇上強敵環伺,一定不能讓大司祭得逞。”雲雁道:“一邊通知蕭清宇他們的大隊,一邊我們要頂上去,支援邱炯炯和妖族眾。”
“稟紫姬,我剛才已將情況說明製作出血符,傳訊給山主他們。”一名男修上前一步,很有禮貌地說話。
雲雁讚賞他反應迅速,望著那張年輕英挺的臉:“穿著天心峰的服飾,看識牌樣式,是位少司劍吧。”
“他是我師弟北宮的首徒,名叫賀玉軒。”一直沉默的蕭逸塵,突然開口道:“你還記得北宮吧。”
雲雁一怔,在遙遠的記憶裡,搜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豪爽劍修,便緩緩點頭:“只是上了論劍山後,許久未見到北宮真人。算起來,他是第一位我認識的北斗劍修呢。”
“北宮早已隕落了。”蕭逸塵低下眉去:“在一次前線試煉裡,為了掩護隨行的獵魔隊,被幾名高階魔修圍攻……再也沒有回返。”
說完之後,他深深嘆了口氣,又陷入冷凝的沉默。賀玉軒則僵直了身子,緊緊握拳:“當時我就在獵魔隊裡,師父是為了我們而戰死的,我與酆州勢不兩立。”
他咬牙說話,努力剋制著激動情緒,語速還算平靜。猛地抬起眼時,雲雁看見了如刀的寒芒,在那人瞳仁裡四射,就好像要割裂他所注視到的一切,溢位某種瘋狂。
這種瘋狂如此熟悉,引發震撼,將她的心輕輕扯動。
對了,是妄孽!自己也曾擁有過……在衝關生死門,跨越血海時,全身都洋溢著這樣的情緒,好像烈焰焚身,神魂難有片刻安寧。
對北宮之死的悲哀,與對魔族的刻骨仇怨,已化為了賀玉軒的妄孽,在不停的折磨著他。和問道壇大戰結束後,當初的自己一樣……這個人雖然表面沉穩安詳,但內心深處,恐怕早已瘋狂。
“賀師弟……”她有些同情又有些遺憾,更多的則是,想要幫助眼前年輕的劍修,忍不住開口道:“北宮真人的英靈,定不會願意見你,沉溺在過度的傷悲與仇怨裡。”
“這種妄孽,曾在從前衝關時,差點要了我的命。”她十分懇切:“你現在就要學習剋制它,特別在這鈞天戰場上,否則……”
“多謝紫姬……雲師姐。”賀玉軒朗朗一笑,溫和道:“我會時刻注意的,無需擔心。”
“雲雁!快過來!”前方傳來了徐澤龍的呼喚,雲雁便對身前的劍修行了個道揖,回望他一眼,踏著瞬步閃身而去。而賀玉軒的瘋狂情緒,也在他眼底慢慢熄滅,終於如古井一般,沉寂無波。
此刻徐澤龍等人已趕到石林邊緣,藉助巨大的礦物石柱遮掩,在濃密的陰影裡,探頭望向前方。
那裡是一大片空曠的黑土地,泥石翻飛的正中,被掘出巨大的深坑,裡面填滿了血水,灌注成池。在血池之中,豎立著幾根昂立的硬質尖矛,通體豔紅,身上貼滿了符。
尖矛頂部伸展出兩翼羽形釦環,洞眼裡穿過粗壯的離珠鎖鏈,如赤蛇一般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