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坤寧宮,他也從粘杆處那裡得到了情報,心裡就更是惦記景嫻,匆匆忙忙的趕到坤寧宮的時候,見景嫻正坐在坤寧宮花園裡安靜的畫畫,弘曆見她沒事才算是放心,悄悄的走了過去。
弘曆以為景嫻又在畫什麼景物,可待走近一看,那畫卻不是風景,而是一副油畫的肖像畫,畫中的男子身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正站在坤寧宮花園外的長廊旁,身後的參天大樹似正在向他頂禮膜拜,一匹俊美健碩的黝黑色的戰馬也俯首垂頭,遠處的長廊裡還模糊的畫著一個身著湖藍色旗裝的女子,她正遠遠的望著背對著她的男子。整幅畫動用了優美的色彩,豐富的技巧,以及對男子的意氣風發和女子痴痴凝望的神態勾勒都十分傳神。
弘曆看著這幅畫裡的男女主人公分明就是他和景嫻,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景嫻畫肖像畫,而且這幅畫佔有最主要地位的無疑是他,這不能不讓弘曆欣喜若狂,想著這是不是說明他在景嫻心裡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可等他再仔細的看這幅畫時,看見他身後那個凝望著他的模糊的身影時,卻是有些高興不起來了,他總覺得這幅畫裡有景嫻淡淡的悲傷容在其中。
想到這弘曆從景嫻的身後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他此刻只想撫平景嫻心裡的憂愁,不希望他有一絲一毫的不快樂,“景嫻你有什麼心事嗎?”弘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景嫻從永璂寶兒走了之後,就拿著畫夾走到了花園裡想要畫些什麼來平復自己這幾天煩躁的心情,可是畫著畫著就把前世她站在長廊裡駐足遠望弘曆的畫面畫了出來,那時的她剛封了皇后,以為自己的感情終於有了回報,以為弘曆終於發現了自己。可她的愛慕換來的卻只是遠遠凝視的機會,而不是站在他身旁相互扶持的資格。
等她發現自己畫的是什麼的時候,就發現弘曆已經從她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並且關心的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剛才的回憶與現在溫暖的懷抱讓她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是不是如今擁有的一切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她還在那個破敗的佛堂裡過著生不如死飢寒交迫的日子,她的永璂還在自己的阿哥府裡每日熬著有限的性命,聽著別人的侮辱。
想著這些的景嫻突然覺得莫名的恐慌,抓著弘曆的手,是溫熱的,又捏了捏,似要確定般期待的對弘曆問道,“是真的,對嗎?”
弘曆不知景嫻是怎麼了,可見景嫻又恐慌又期待的眼神,只能擔憂的點點頭,“是真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她已經重生了,一切都過去了,她的仇人們都被她整的很慘,除了弘曆之外。可如果要說誰才是罪魁禍首的話,難道不正是他嗎,但沒用的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對他根本下不了手,想著前世的種種和今生的無能為力,景嫻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這種情緒,只能把頭埋在弘曆的胸前,痛哭失聲,那哭聲很委屈,很無助。
弘曆不知景嫻怎麼了,會哭的這麼傷心,這樣的哭泣在很多年前就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再次聽到景嫻這麼哭,心裡異常難受,像哄小孩子般,輕輕的拍著景嫻的背,“哭吧,有什麼不痛快的都哭出來,可哭過之後我希望景嫻的生活裡就只有笑了。”
景嫻聽見弘曆這麼說,哭的更加厲害,邊哭著邊捶打著弘曆,把壓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哭著都說了出來,“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們,為什麼!!!我只是想站在你身邊而已,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永璂又做錯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們,為什麼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為什麼!!!!”說道最後景嫻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哭,不停的掉著眼淚,手也停止捶打而是緊緊的抓著弘曆的衣服,似乎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
弘曆聽著景嫻的指控,心如刀割般,他想否認他沒有那麼做過,可奇怪的是他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似乎景嫻說的那些他真的做過般,也正是因為這樣弘曆恨不得殺了自己,可他不想離開景嫻,只是緊緊的抱著景嫻,聲音也有些顫抖,“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難過,你想怎麼樣都行。”即使是想要我的命。
景嫻雖然聽到了弘曆的話,可還是不停的哭,像個小孩子受了委屈般,自從第一世進了寶親王府到如今,她沒有一天不是過的提心吊膽的,雖然這些年弘曆對她很好,她能感覺的出來,可是她始終固執的認為弘曆喜歡的不過是偽裝的另一個景嫻,如果她還是第一世那個皇后的話,那最後的結果也許跟第一世一樣。
“弘曆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今天我為何會這樣,現在什麼都不要問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