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垂墜下去,她嬌小的身軀募的一震,僵直的眼尾微微挑動,聽了幾句話後渾身驚怕得顫抖。
臥在穆雲琛手心裡的手逐漸沒了力氣,收了線後手心的力道忽然一緊,正面朝著他的方向,忐忑不安的臉上寫滿了害怕,蒼白的額頭短時間內沁出了少許的冷汗詢。
她抬起頭,仰頭目視他沐浴在陽光中欣長偉岸的身軀,神情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盈潤的兩隻小耳朵在日光下被曬出了顯眼的粉色。
“對不起,我今天沒辦法和你結婚了。”
穆雲琛眉心挑動了一下,雙目內兩道勾魂攝魄的視線筆直的剜進她瞳孔裡,手臂繞到她身後去拿她的手機霰。
呂依萌嚇了一跳,甩開他的手立即往後面退了一步,護著手機拼命搖頭,他卻不依不撓:“拿來。”
他全程在身邊,自然覺察得出,她的情緒是被剛才那通電話給攪亂的,倒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左右她的思緒,自然不容小覷,仗著自己手長,很不溫柔的擒住她的手腕往上抬,一拿到手機即刻點開通話記錄。
呂依萌阻擋不及,舉著雙手還未護到螢幕前,第一通來電已經被他看得真真切切,霎時間雙眸一片寒涼,淬了冰,他將手機的正面對著她,眼神嚴厲,“他跟你說了什麼,值得你到了民政局門口也給我悔婚?”
她瞠目驚惶,始料未及,枚紅色的雙唇艱澀的翕合,聲音如泣如訴,哀怨的垮下一對眼睛,飄忽的視線恁是不敢看他一眼,“不要問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男人霸道的身軀欺近,她只覺得臉頰旁側刮過一陣凌冽的風,而空氣裡的氣味染了他手心裡的菸草味。
“呂依萌,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跟我進去,領結婚證,從此以後你心裡所有的秘密只能我一個人知道,我能容忍,這是最後一次,你去依賴別的男人。”他捧著她的臉,低啞的聲音說得極輕極輕,柔軟的如同樹梢間輕盈的微風。
可她卻貼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顫得她整個腦神經幾近崩潰,招架不住的從他半個懷抱裡走出來,垂著頭,弱弱啟聲:“對不起,你等我一下,我去處理好就回來。”
她垂著頭就走,轉身之後被身後一聲壓抑在怒氣邊緣的男聲給叫停了下來。
“呂依萌!你以為,我一生能等你幾次!”
她腳步在原地躊躇不前,五官精緻的臉蛋上全是委屈的神色,斂著纖長的睫毛,不敢回頭和他的視線相交,咬牙說一聲對不起,步伐極快的跑走了。
奔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時往穆雲琛的方向垂了一眼,看見他也在同時上了賓利,車子從停車位裡開出來,迅如閃電,路過她已然開啟車門的計程車旁,故意急剎,磕蹭了一下!
司機從車裡下來,看了一眼車子的刮痕,立即跳腳的往前追。
呂依萌趕時間,給了司機一疊紅色鈔票,報了機場。
一上車,她淚如雨下,司機已經認出了她,卻並不高興,一路上憤憤的咒罵那些開著豪車的有錢人,情緒十分亢奮,也沒有空來理會她這個還未在國內站穩腳跟的明星。
擦乾淨眼淚,她拿出被穆雲琛的大拇指捏碎了螢幕的手機,翻到宋承亦的號碼回撥過去,鈴聲響了一聲便被接通,她緊握機身著急忙慌的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瑞瑞不見的?”
“我早上出去跑步,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房間很亂,以為遭賊了,後來發現,瑞瑞所有當季的衣服不見了,我房間裡一個大號的旅行包也跟著失蹤。”
他那邊傳來腳步聲,耳郭不時掠過車笛的聲音,呂依萌聽見他說了一句英文,然後傳來車門被關上的聲音,應該是和她一樣正在計程車上。
“我去派出所報案,他們說孩子沒有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不給立案,但彆著急,我現在去機場,你保持手機通暢,瑞瑞應該去你那邊找你了,因為我發現他的戶口本和護照都不見了。”
呂依萌收了線,雙手哆哆嗦嗦的無法自控,滿腦子都在擔心瑞瑞現在是否安全,她在決定回國的時候沒有要帶瑞瑞一起回來的打算,因為還不確定穆雲琛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感,也不想過快的讓他知道這世上他還有個兒子。
瑞瑞的失蹤,無疑給了她當頭一個悶棍,一時間讓她感受瀕臨痛苦和擔憂的交界地,腦子裡響起宋承亦的那一句猜測。
——瑞瑞應該去你那邊找你了。
想到此,她強忍著鑽心的疼痛,邊抹眼淚邊看著窗外,飛速行駛下,她驚慌失措的臉印在窗戶上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