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別人交易,我一直陪在他身邊,看見他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刃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你才去做這些混賬的事情,但我篤定,他想要活得好,活得耀眼,因為他還相信,這輩子一定能再見到你。”
呂依萌笑不出來了,但也不想哭,聽著這些話,和一刀刀凌遲著自己的肉又有什麼區別,偏偏世界上就是有這些專門刨開你傷疤的人群,時時刻刻的將你的神經緊繃到連呼吸都無法緩解的程度。
她垂下眼,翕合的雙眸漸漸浸染了濃郁的愁思和哀傷,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慘白如塵般不存在的笑容,輕聲說:“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想活得耀眼。”
丁楚瞳孔一顫,她靜靜的將視線放在一條水平線上,神情淡漠的看著呂依萌白皙清朗的額頭,步步緊逼的囂張氣焰無形間消退了些。
然而轉瞬,那深濃的嘲諷又如起死回生那般迴歸臉上,比之前更甚,鋒利的雙眉激盪出一縷嫌棄的痕跡,“呂依萌啊呂依萌,他曾經視你做寶,捧著你抱著你,生怕摔著你,可你呢,你居然一傷就把他傷了六年,為了彼此都別痛苦,我請你有點自知之明,離開他吧。”
呂依萌沒什麼情緒,只灰頭喪腦的聽一半丟一半,低斂著眉頭
一言不發,丁楚只當她是自責,張了張嘴,最後選擇不再說累贅的話,丟下一句“錢由你付”便走了。
呂依萌獨自坐了許久,久到屁股的骨頭在輕輕挪動後感覺到了痠痛,咖啡廳裡開始三三兩兩的走進職員,她才叫來服務員結賬。
誰知服務員認出了她,找來紙筆請她簽字,而她維持著藝人良好的專業素養,溫柔親和的笑容只需稍微扯動一下臉頰肌理便能展露出來。
丁楚說得沒錯,她的確只適合做一個愛逢場作戲的明星。
丁楚有意的將她領來這裡,而不是重新找一間外面的休閒場所,大抵是覺得她一定還會去找穆雲琛,若真是這樣的結果,也就沒有意義把談話的場所搬得過遠。
然而,她最後也沒有去找穆雲琛,她還沒想清楚,只是給廖凡打了個電話,收了線後安靜的走出c。l大樓,站在十步遠的花壇後安靜的等。
廖凡出來後,她什麼都沒說,把穆雲琛遺落在她那裡的戒指給他,然後和同樣要過馬路的人群走到對面,上車後,很快便匯入車水馬流。
回到家後,呂依萌看見客廳裡擺滿了零食,應該是官曉買回來的,她掃了一眼官曉緊閉的房門,心想她正在睡覺,也就不去打擾。
這麼多年,無論大小事,她都習慣了和官曉商量,覺得身邊有一個暖心的朋友,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她卻忽略了感情的事情只能靠自己。
她靜悄悄的走進臥室,泡了個時長拖拽的澡,溫溫暖的水流包裹著全身,她從外面沾染回來的寒氣正一點點,一點點的從身上脫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潮紅的緋色。
她仰目閉眼,腦中糾結如繩,她把身體蜷縮在一起,靠著白色的壁沿昏昏欲睡。
醒來的時候,水溫已冷,她抱著雙臂從冷水裡站起來,站在花灑下開啟熱水,把身體的溫度洗到泛起暖意,髮際線和髮尾卻也沾了水,濡溼的趴在額頭和肩背。
然後,她接到了穆雲琛打來的電話。
刻意放空了思緒的呂依萌,在眼睛看到他的來電之後,猶如當頭一個棒喝,不想去記憶的事情頃刻回攏至腦海裡,震得她雙目呆滯,驚慌失措。
她愕然的趴在床上,揉。搓溼漉髮絲的手僵停在頭頂,等著亮著光的螢幕久久沒有動作,一通來電結束之後,她沒有鬆一口氣的感慨,反而盈掛少許的失落。
不過兩秒,手心握著的手機再次振動起來,這次她猶豫也沒有,秉著作死的自虐心態,快速接起後放在耳邊,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穆雲琛那邊背景很靜,他清冽的聲音穿透空氣和機器,強勢的貼近她耳膜響起:“你下樓來。”
“啊?”她張著嘴,淺淺的發出一聲疑惑,而後一股腦從床上蹦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伸出腦袋往樓下看,果然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樓下。
樓層太高,她看不清車旁是不是有人,只是一小點橘色的火光在一升一降中燃得扎眼,她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穆雲琛竟把電話給掛了。
她很不習慣這樣的反應,心情瞬間跌落,體內直衝上頭頂的難言情緒化作一團火,燃燒得整個大腦神經都不理智了。
從視窗爬下來,她隨便穿了條裙子,只拿了手機和鑰匙就出去,官曉已經睡醒,站在廚房門口舉著勺子問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