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處?
好多事情總是後來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好多事情當時一點也不覺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會在乎。
張伯顏聽罷,不禁潸然淚下,見蘇凌空和大哥二哥尚未趕來,想去找那女子閒聊幾句,當趕到時,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只留芳蹤片片。
遠處聽到大哥呼喊,張伯顏發足奔到渡口,七人乘船出島。島外早有馬幫弟子,準備好了七匹汗血寶馬。七人馬不停蹄,晝夜趕路,第二日黃昏,便已到了枯漏寺。
蘇凌空遠遠一望,奇道:“這寺廟處在荒郊,而寺後面的山谷之間,卻雲霧繚繞,極為怪異。”
李淳風也道:“島主說的不錯,我看山谷內似乎被人布了陣法。”
張伯顏自幼讀一些志怪之書,也粗略懂些皮毛,道:“這陣法,總覺在哪裡見過。”苦思冥想,忽然道:“對了,應該是諸葛亮的八陣圖!”
蘇凌空和李淳風恍然大悟,同時驚道:“不錯,是八陣圖!”
張伯顏道:“想當年,陸遜統兵誤入八陣圖,若不是諸葛亮岳父黃承彥宅心仁厚,將其引出陣外,十萬大軍,早已命喪陣內。今日所見,與書中所載,極為相像。不過似乎又有所不同!”
李淳風道:“是的,這八陣圖,並不完整。像是隻有一部分諸葛亮八陣圖的圖形,其餘部分,是被人新增上去的。”
蘇凌空道:“儘管如此,此陣已非比尋常。大寶島的機關陣法,皆是公輸家族所創,也未必能及得上這陣法。
莊慶生道:“只要大家小心一點,不進入那陣裡,就沒事了。”
一名島內弟子去敲門,寺僧將眾人引進寺內。連日來,寺內早已客滿,慧恩大師又不忍拒絕。於是讓各位同行之人,暫且只住一間房,騰出房間,招呼其他人。
呂方等十人本來獨佔佛手院,現在卻被擠在佛手院心闌間內。而蘇凌空等人剛好也被安排到佛手院的智慧間,與心闌間相對。
眾人安置妥當,莊慶生又累又餓,這時,了塵來傳話,請眾人到飯堂用飯。七人初到,不熟悉寺內情況,便隨了塵一起來到飯堂。
呂方與皇甫朔等人早先一步來到,見蘇凌空等人來到,心中一喜,卻不敢說話。蘇凌空暗中使個眼色,讓他不要暴漏身份。
飯菜上來,莊慶生只管大吃起來。張伯顏卻環視眾人,小聲對李淳風道:“二哥,我怎麼覺得這些人都怪怪的,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蘇凌空道:“張兄弟好眼力,這些人個個身懷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輩。看來此處當真藏龍臥虎。”
李淳風道:“一本,當年便已引起腥風血雨,如今重現江湖,只怕又要多事了。”
張伯顏一時好奇,問道:“那,究竟是何模樣,可曾有人見過?”
蘇凌空道:“據大寶島祖先所述,應該是一本畫冊,但是到底如何,又有誰見過呢?”
張伯顏心中一驚,暗道:“畫冊?當日莫靈蹤身上的也是畫冊,難道……”他不敢再想,心中又道:“不會的,乃是天下爭奪的寶物,怎會如此輕易便到了我手上?但是當日莫靈蹤說此書關係天下蒼生,還要我送去大明尊,這一切與大明尊有何關係?”
李淳風見張伯顏心神恍惚,問道:“三弟,你沒事吧?”
張伯顏道:“沒事,只是有些好奇!”卻見隔壁桌子四人目光冷峻,盯著他們。張伯顏心道:“我們說話聲這麼小,莫非他們聽得見?”
這時,門外走進一人,手持鋼刀,向眾人一抱拳,道:“諸位打擾了,官差辦案,沒事的躲在一邊。”
呂方看到此人,驚了一跳,心道:“這不是大漠飛鷹展七嗎?他怎會來到這裡,莫非是為了抓我?”
卻見展七眼睛並不瞧向這邊,反而對著一旁道:“朋友,敢作敢當才是大丈夫所為,倘若你們今天勝得了我手中鋼刀,我展七從此之後,絕不再加阻撓。”
眾人跟隨展七的眼光望去,只見那戲班的老班主、大漢、戲童三人正坐在桌前,慢慢吃飯。趙天佑一旁看得分明,心道:“展七居然也來到這裡,想必這三人不是尋常之輩。”
三人邊吃邊說笑,彷彿此事與他們無關。而展七的雙眼卻死死盯著三人,忽然,張伯顏隔壁桌的四人猛地站起,各自從腰間抽出鐵鏈,分四面將三人圍住。
老班主咳嗽兩聲,呵呵一笑,手中竹筷輕輕一捻,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四名大漢當即頭痛耳鳴,倒地痛苦不已。
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