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說你都拿走吧。我仔細地把花一朵朵縷好,綁成一把,讓凱瑟琳放在瑪麗的信箱中,她問我要卡片嗎?我遲疑了一下,說不要。
晚上躺下後,瑪麗高興地說:“有人送我一把花,不知是誰,你說是不是他?”
……
然而沒多久,瑪麗就感覺到了山姆的冷落。她是那麼的敏感、脆弱、無助,深深地陷入了痛苦中。她每天給修女打電話,祈求上帝的幫助,一打就是好幾個小時,我做功課時她就到門外過道里打。後來她早上不起床,不吃飯,也不上課,臉都變成了灰色。我每天看著她很難受,但不知道該做什麼。
一天在餐廳吃晚飯,同學問我瑪麗怎麼沒來,我抬起頭,剛要回答,看見斜對面隔著幾個人坐著山姆,我們四目相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藍色的眼睛變成了深褐色,我喉頭一下子卡住,再也吃不下去,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我帶了點兒食物給瑪麗,下決心跟她談談。開門進屋,看見瑪麗已經起來,蓬頭亂髮地坐在床邊發呆。我把盛食物的托盤放在桌上,拉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來。
我想來想去,好像說什麼都是廢話,於是說:“瑪麗,我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可能不是真的,你想聽嗎?”
她不答,也沒有表示反對。
我就開始講:“在歐洲的某個地方,有個修道院,裡面住著個年輕修女,與外界的一個少年相愛,最後兩人決定午夜時分,從教堂外的小河邊私奔。少年屆時駕著小船在河上等,遲遲不見女孩的蹤影,直到黎明。少年於是鼓起勇氣,去敲教堂的大門。一個老嬤嬤出來開門,交給他一個小盒子,說是女孩託付的,讓他以後不要再來。
“少年黯然離開,回到小河邊,開啟盒子一看,你猜是什麼……”
“猜不到。”
“是一對眼睛。”
我當時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講了一個這麼不搭嘎又忌諱的故事,潛意識裡,我要讓她排山倒海地發洩。
瑪麗臉色煞白,痴在那裡,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人其實很多時候最想要的,只是握著一隻有體溫的手。
突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