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豔,“我替母親謝謝表姐了。”
說罷,蔁姐兒把身子向著漣姐兒挪了挪,兩個靠在了一起,蔁姐兒拉著漣姐兒的手,滿是期待地看著漣姐兒,問道:“表姐可是看過大嫂子房裡的屏風了?覺得如何?”
漣姐兒驚詫地看了一眼蔁姐兒,這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嗎?讓她又吃又拿的,還惦記著這件事兒。
漣姐兒不動聲色的抽出手,拿起帕子遮住了嘴上的一點輕蔑,這個表妹生的一副好皮囊,卻讓人喜歡不起來。
漣姐兒端起茶盅,低頭吃茶,慢吞吞的道:“看過了,果然繡的不錯。”
蔁姐兒似乎沒有聽出漣姐兒話中的敷衍之意,又把手纏上了漣姐兒的胳膊,撒嬌賣憨道:“那姐姐去求求大嫂子,叫她教教咱們怎麼繡的,可好?”
漣姐兒瞬間僵硬,這個表妹真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想起母親離開前的囑咐,叫她好生與兄弟姐妹相處,漣姐兒決定還是給這個表妹一次機會。
漣姐兒反把手覆上了蔁姐兒的手,一雙眼睛直視著她,情真意切的說道:“我剛來不久,不及你和大嫂子親厚,不如你我姐妹一起去吧。”
蔁姐兒笑容一僵,咬了下嘴唇,嘆了口氣道:“我母親和大嬸嬸一向不和,表姐只怕也知道,咱們做人子女的也不好多說長輩的不是,只是大嬸嬸確實不大待見我們三房的。”
漣姐兒心已經涼透了,暗罵,就你這樣的招誰待見。
蔁姐兒嘴皮一張一合,猶自說道,“還請表姐出頭,等開始繡上了,我也好和大嫂子多親近親近。”
說罷,一臉期盼的看著漣姐兒,若不是知道那屏風的典故,漣姐兒只怕真要以為這個表妹心思純良,一切都是為了睦鄰友好。
漣姐兒淡眉一卷,不知如何回答了,遇到這麼個沒臉沒皮死活要坑你的主兒能有什麼招?
恰好這時綠兒和顧二提了飯進來,漣姐兒話題一轉,叫她們把炕桌收拾一下,直接擺炕上。
韓滿娘辭了幫她送飯的婆子,淨了手到了蔁姐兒跟前伺候,打了一碗白飯放到蔁姐兒面前時,蔁姐兒伸出兩個指頭,狠狠地掐了一把韓滿娘。
韓滿娘忍著痛,笑道:“奴婢打飯的時候,聽灶上的婆子們說,二小姐這幾日裡一直學著做飯,怕是好事近了。”
漣姐兒心中不快,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土鱉咬人死不鬆口了。 *
蔁姐兒端起飯碗笑道:“那咱們可得抓緊了,萬一趕不及送嫁就不好了。”
漣姐兒無意識的夾了一口菜,咬在嘴巴里味同嚼蠟,她琢磨著,這個表妹是鐵了心要坑自己一回了,看來不做的絕一點她還要糾纏下去。
漣姐兒把嘴巴里的菜嚥下去,放下筷子,半低頭,為難地道:“不瞞表妹,實在是表姐不擅女紅,做出來的東西見不得人,若是要繡什麼東西,還是得表妹自己動手了。”
這回換蔁姐兒味同嚼蠟了,她臉上耷拉著,訕訕地道:“這樣啊~”
漣姐兒拾起筷子,夾了一筷頭清炒竹筍,哎喲喲,今天的筍子炒得又嫩又脆,清甜清甜,好吃,好吃。
韓滿娘在一旁侍立著,一雙眼睛亂轉,猛地瞧見炕裡的繡筐裡露出了一角錦布,她上前一步,抓起那錦布,連聲誇讚:“表姑娘繡的這竹子跟真的似的,這叫什麼來著,對對,活靈活現,真是活靈活現啊,奴婢眼前就像是真有這麼一叢竹子似的。” ‘
漣姐兒猛地抬頭,恨不能上去扇韓滿娘兩個大耳刮子,蔁姐兒笑的甜蜜蜜,韓滿娘真是個好丫鬟,懂得為主子分憂啊。
蔁姐兒接過韓滿娘手裡的布,看了兩眼,語帶埋怨道:“表姐這一手繡工都已經出神入化了,方才是謙虛吧?”
漣姐兒手裡的一雙筷子幾乎要掰斷,她咬著牙齒想著怎麼圓糊過去,站在一旁,提著食盒毫無存在感的顧二突然道:“那是奴婢繡的。”
一語既出,滿座皆驚。
漣姐兒張大嘴巴,愕然地看著顧二,這傢伙忠心護主是好事,也不能信口開河啊,一下就能露餡了。
蔁姐兒看看顧二,顧二半低著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又看看漣姐兒,似乎也是被嚇到了,心中狐疑,放下了手裡的繡帕道:“沒想到表姐房裡還真是臥虎藏龍呢。”
漣姐兒打了個哈哈道:“趕緊吃飯吧,一會兒都涼了。”
蔁姐兒打蛇隨棍上,笑道,“就是,咱們趕緊吃,吃完了我倒是要請教請教,這竹子是怎麼繡的這麼鮮活的。”
蔁姐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