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吹著口哨一會兒哼著小曲,回到了我家樓下。就在那兒,被人堵住了。
“你是那多嗎?”她問。
我點頭。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
幾秒鐘後我忍不住說:“現在天這麼黑,你也看不清楚,要我換個光線好的地方給你看個飽不?”
“好啊。”她立刻回答。
我暈倒。
“這位大嬸,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我趕緊問。和兩種人說話最好不要繞圈子,一種是聰明人,一種是二愣子。
“換個地方說話吧。”這位圓頭大耳的大嬸笑眯眯地說,然後一搖一擺走在了前面。
我最恨故弄玄虛的傢伙……不過我還是乖乖跟了上去,擺這種譜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惹。
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停在路邊,門自動滑開了。胖大嬸率先上了車,然後一隻肉肉的大手從車裡伸了出來,向我招了招。
“反邪教?”我稍稍吃了一驚。
“這的確是我們工作的中心之一。這些事情做起來很繁瑣啊,所以我們要和很多部門協調配合。市局最近抓的一個人,正好是我們緊盯的可疑分子,這事和你有些關係。”
“呂挽強?”我立刻想到了他,“他是邪教分子?”什麼教?”
“一個規模還不算太大的邪教組織,成立沒幾年,剛處於擴張期。”胖大嬸張開肥厚的左手,右手大拇指抵住掌心,用力捻了幾下,“得把他們快點摁下去嘛。”
她笑呵呵地做這個動作,卻讓我覺得有些可怕。恐怕在那一堆肥肉的表象裡,藏著的是雷霆萬鈞的凌厲吧。
“呂挽強是我們盯著的幾個內圍教徒,或者換個詞,他已經算得上是這個邪教的虔誠信徒了。他殺人的原因,很可能和邪教有關。居然做出這麼極端的危害社'奇‘書‘網‘整。理提。供'會的事情,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所以有些行動要加快了。”
“這和我有關係嗎?”
“你不是很熱衷於調查這個案子嗎,幫我們打進這個教吧,你會知道呂挽強為什麼要殺人的。而且,我們也很希望有個記者,能報道一下我們打擊邪教的工作,戰鬥在第一線,就能獲得第一線的材料嘛。”她慢悠悠地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可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是個容易受騙的孩子嗎,能這麼簡單打進邪教去嗎?”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喂喂!”
“別急嘛,像我這樣的老狐狸不是走到哪裡都能碰見的,而且年輕人,要鍛鍊才能有成長嘛。”
“別是這個任務很危險,你手下沒人敢接吧?”
“我的手下嘛,不敢接也是要接的嘛。:胖大嬸微笑著說,“不過不必要我的損失,還是儘量避免比較好,郭棟說你運氣好,很不容易死的。”
我直瞪瞪地看著她,這是傳說中以目光殺人的秘技。
胖大嬸沒有半點不自在,拿出一個厚牛皮大信封給我。
“這裡面是我們掌握的一點點資料,還有幾個建議你接觸的邪教官員。他們正急於擴張,你能想出辦法讓他們上鉤的。好了,雖然這邪教有點古怪,但應該沒多大危險。還是說,你準備放棄對黃織案子的追查了?如果是我們自己調查的話,所有結果都是機密的,你大概是沒辦法知道了。”
我遲疑了一下,把紙袋接過。
“我先看看這裡面的東西再說,並沒有答應哦。”
“那麼,祝你今晚睡個好覺。”
車門再次開啟,自始至終,前排的司機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好似個木頭人一樣。我確認了自己先前的看法,當這胖女人的下屬,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的辛苦。
“對了,你要找我,為什麼不先打電話,反咬在家門口堵我?”下車前我問。
“你不會明天起床就把這個胖女人忘了吧?”
“當然不會,可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你看,這麼讓人印象深刻又直接的法子不是很好嗎?我比較樂於給人驚喜。唉,這大熱天在外面佔了一會兒就是一身汗哪,洗澡可是件麻煩的事。”
我急急忙忙地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研究過大嬸給我的資料,知道這個名叫聖女教的邪教在吸收新秀的時候,尤其喜歡引誘那些剛遭受挫折打擊的人,趁情緒低落時吸收入教。於是就選定了袁吉作為進攻物件,和何夕一起聯手演了這場戲,果然成功地引他上鉤。
第一面當然不可能深談,袁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