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雍正來時,胤礽正在與飛雲騎之中的幾名商議事情。
雍正見狀,自是不好打擾,便想著叫了一個伺候胤礽的僕從帶了自己去了前廳。不過,沒曾想,那名僕從竟然直直的將雍正帶到了胤礽的臥房。
雍正想著,也許是胤礽的意思,便也不多言。
只是胤礽確實很忙,雍正略算著差不多坐了大半個時辰,卻還未見胤礽,便想著是否應該明日再行前來拜訪。再加上現在確實已經是夜色深沉了,連著雍正也有些精神不振。
正在思量著,耳邊便聽到門被開啟的‘吱呀’聲。雍正轉身一看,卻是胤礽回房了。
“四弟來了,我方才忙著備戰高麗一事,卻是冷落了四弟,還望莫怪啊!”胤礽忙了許多天,很是疲乏,只是在別人面前卻還是強撐著。可是在自己一向寵愛著長大的四弟面前,胤礽卻是放鬆了許多,毫不在意他看見自己的疲態。
“二哥可是累著了?”雍正看著滿臉疲倦的胤礽,語氣難得的溫和。
“沒事。”胤礽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跨步走到桌前,坐在了椅子上。隨即話題便是一轉:“四哥此次來找我可是有事?”
“確實如此!”雍正點了點頭,畢竟是自家二哥,自是可以把事情都說與他聽的。“我想拜託二哥幫我查檢視那沈良到底是何許人也。”
“沈良?”胤礽聞言,呆愣一陣,復又唇角一勾:“我還想著你還要多久才能發現那沈良有問題呢。”
“你知道?”雍正聽了胤礽的話,臉色頓時黑沉黑沉的。“你既然知道,為何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怎麼?生氣了?”胤礽剛想要調侃雍正一番,卻看到雍正的臉色,也知道自己的四弟最是小心眼的,此時已經是有些小生氣的。要是真的再說些話,怕是雍正就要跟自己鬧翻一段時間了。於是,便連忙安撫道:“都是二哥的不是,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雍正懷疑的看了胤礽一眼,很是不信。“二哥且說說看吧!”
“那沈良原名耶律良才,是遼國人。”胤礽說一半,留一半。
“耶律?”雍正神色晦暗不明,“這個姓氏……莫不是遼國的皇族?”
“正是!”胤礽毫不在意的說道:“耶律良才的父親就是遼國的兵馬大元帥,耶律楚雄!當然,你知道的,兵馬大元帥這個位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那耶律楚雄是……”
“遼國國主便是耶律楚雄的父親!所以耶律良才是遼國國主的嫡孫。”
雍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得閉上了眼睛。雖然心中懷疑沈良的身世有些可疑,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遼國國主的嫡孫。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是長子嫡孫!
雍正有些為難了!
若是沈良只是遼國派來的探子也就罷了!雍正可以毫不在意的把他丟擲去,引得高麗對遼國產生不滿!可偏偏他還是遼國國主的嫡長孫,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是一個選擇題。是選擇丟擲耶律良才平息高麗的怒火,惹惱遼國?還是在高麗使節團中找出一個可能殺死高麗太子和七皇子的人,平息高麗怒火的同時,也不惹惱遼國?
雖然宋遼兩國開戰是再所難免的,而且遼國此次派出耶律良才,不管他是不是殺害高麗太子的兇手,會隱瞞身份來到大宋,其來意也必不是好的。但……雍正皺著眉頭——面上的和平卻不是那麼好撕的……
胤礽看著陷入沉思的雍正,嘴角不期然的現出一抹微笑。
思及以前,胤礽還是太子之時,雍正便是太子黨。而胤礽也極其的信任這個弟弟,時不時的將其帶在身邊,對著他也是多有提攜。後來,雍正果然不負其所望,成了自己的左右手。那時雍正為了自己派給他的任務而苦思冥想要怎麼做到最好時,就是常常擺出這個表情。
只是後來……二人因為權勢而越離越遠,便再也沒看過四弟如此苦惱的樣子了!
胤礽眉目間閃過一絲柔情,想要為雍正倒一杯水。可一摸茶具,方才發現茶具中的水早已涼了。胤礽擔心雍正喝了涼水對身子不好,又不想叫下人進來,怕高聲說話會打斷雍正的思緒,便提起茶具,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夜越發的深沉了……
守在門外的小廝見著胤礽提著茶具出來,驚得一愣,連忙想打招呼。胤礽卻是擺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手上的茶具遞給了他,便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去打壺熱水來。
雍正本就因著這件案子中的種種複雜內情而夜不能寐,若再喝茶,今晚怕是更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