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招是非。”
“你就別咒我了。”陳家鵠說。
“我身上沒有神性魔力,咒你也沒用。”
山上畢竟人少,整天呆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時間長了,大家都很隨便。林容容跟左立就更隨便了,兩人表面是上下級,暗地裡是同盟,說話沒輕沒重。這會兒,她剛測完血壓,一邊把袖子放下來,一邊走過來,笑著問左立:“左主任,如果他身體有問題,你會不要他嗎?”
左立拉下臉,“廢話,如果身體不行,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要。”
林容容笑道:“他可是你的掌上明珠哦,即使有點瑕疵也是寶哦。”
但是寶貝今天真的出事了,也不知是陳家鵠遭了天妒,還是左立的烏鴉嘴起了作用,年輕的小護士量過陳家鵠的血壓後竟然大驚失色,立刻把老主任喊到教室外,竊竊私語一番後,老主任回來親自上場,讓陳家鵠躺在桌子上,用聽診器反反覆覆地聽他的心臟,聽了前胸聽後背,聽了心臟又號脈,號了脈又掐他手指頭、腳指頭。一番折騰後,最後確診陳家鵠有嚴重心臟病,建議立刻下山,住院檢查和治療。
晴天霹靂!
“不可能,我不可能有心臟病。”陳家鵠不信,當場跟醫生較起了勁,“我回國前才做過體檢,都是正常的。”
老主任問:“是不是你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
陳家鵠說:“我有什麼精神壓力,我每天晚上都睡得香得很。再說,心臟病又不是什麼傳染病,說有就會有的,我做過多次體檢,從來就沒有醫生說過我心臟有問題。”
老主任和氣地笑道:“真是年輕啊,對自己的身體充滿信心。但是你說的話不叫人信服,以前沒有不等於現在沒有。人的身體不是生來就有病的,所以總有個第一次。這不,現在就有醫生說你有心臟病了。”
“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但我有感覺。”
“我懷疑你的感覺。”
“當然我也可能是誤診,但這個判斷不是由你來對我下,而是由另一個醫生和更高階的儀器。”
陳家鵠抗議的結果是讓醫生更加隆重地折騰了他一次。經過再次檢查,老主任吃了定心丸,便懶得跟陳家鵠再作口舌之爭,不客氣地在體檢報告上籤署了意見和他的大名:有嚴重心臟病,建議立刻下山住院複查。
左立開始深深地自責,為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那純屬是戲言,心情好,想討個熱鬧。而且,之所以對陳家鵠這麼說(沒有對其他人說),就是看好陳家鴿的身體,沒想到一語成讖,成了烏鴉嘴。戲言成真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他給陸所長打去電話彙報情況,後者一聽情緒即刻變得惡劣,在電話上罵他:“你跟我說有個屁用,聽醫生的,快把他送下山來!”話筒的聲音之大,即使立在門外的陳家鵠都聽得一清二楚。
幾分鐘後,蒙面人看見陳家鵠上了老孫的吉普車,跟醫院的救護車一道下了山,不禁浮想聯翩。這是陳家鵠第一次下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真想上去攔住他,問問他下山去幹什麼。可他坐的是老孫的車,老孫是單位的大管家,自己的上司,又怎麼敢去問呢?只有胡思亂想。
李政從死人谷裡轉出來,遠遠看見前方有一輛救護車和一輛吉普車正在往山下開去。有一會兒,他們的直線距離只有一公里遠,如果用望遠鏡看,李政應該會發現那輛吉普車的牌照是他熟悉的——是老孫的車,車裡還有一個他最最想念的人:陳家鵠。也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心情懊惱的原因吧,李政沒有停下車用望遠鏡看一看,他只是在想:它們是從哪裡出來的,那邊肯定有什麼單位。
山路還泥濘,車印比野獸的足跡明顯一百倍,就是天黑下來都看得見,看不見還摸得著。就這樣,很快,李政碾著剛才那兩輛車的輪胎印掉頭往另一個山谷裡開去。好了,這下終於踏上了正途,培訓中心成了他足下的甕中之鱉,跑不了啦。沒有一刻鐘,李政透過峽谷的一線天,便看見了前方一片參天的樹林和一面白色的圍牆,以及圍牆裡的幾隻屋頂。
培訓中心沒有緊臨大道,大門離大道約有三十米遠,所以專門從大道上支出了一條小路。李政沒有直奔培訓中心,車子開過岔路口繼續往前。但是開出幾十米遠後,他故意在低擋位上猛加一腳油門,車子轟的一聲熄了火。如果有人在圍牆裡觀察他,一定會以為是車子出故障了。李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下了車,開啟引擎蓋,假裝修理起來,一邊修理一邊用餘光觀察圍牆那邊的動靜。
蒙面人早就在觀察他,他已經養成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