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顯然對林白隱瞞不報,心中有些怒意,先是責備了一句林白,又讚賞了一句陳王殿下。
這帝王權術被他玩地明明白白。
楚帝盯著陳王殿下說道:“將你和林白制定的計劃告訴本帝。”
“你不要像林白那般,在本帝面前耍小心思!耍小聰明!”
身為帝王的威嚴霸氣擴散出來,又在這原本就極其莊嚴肅穆的金殿內,尋常武者,被楚帝如此一喝,必然會被嚇得肝膽俱裂。
陳王殿下心臟狂跳,急忙將計劃全盤托出:“狼侯爺林白的意思是……如今明面上,夏靖之依舊是南疆蟲谷的叛徒,南疆蟲谷依舊想要追殺夏靖之。”
“而暗地裡,夏靖之和南疆蟲谷實則是狼狽為奸。”
“林兄的意思是……要抓住夏靖之,但不能在南疆蟲谷會館內去抓,得想辦法將夏靖之引誘出來。”
“在南疆蟲谷會館外抓住夏靖之,則可以不用與南疆蟲谷撕破臉皮,維持明面上的關係。”
“至於夏靖之和南疆蟲谷狼狽為奸的事情,此事楚國皇族知曉就好,小心提防南疆蟲谷就行了。”
陳王殿下將計劃說出,這也原本便是在他的計劃之內。
事情已經超出陳王殿下的掌控之中,他不得不將假話告知楚帝,讓楚帝來接手這個爛攤子。
楚帝聽完計劃後,連連點頭,“在會館內抓住夏靖之,南疆蟲谷必然百口莫辯,如此一來,我們楚國便要與南疆蟲谷大打出手,魚死網破了。”
“可若是在南疆蟲谷會館外抓住夏靖之,那麼此事就與會館沒有關係,依舊可以維持明面上夏靖之是南疆蟲谷叛徒的事情。”
楚帝欣慰地笑道:“狼侯爺果真是心思玲瓏啊,對策都已經想好了。”
“那他打算何時動手?”
陳王殿下搖頭說道:“這個兒臣便不知道了,不過根據林兄的話說……得需要時間,夏靖之短時間內恐怕不會離開南疆蟲谷會館。”
楚帝瞭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重重地點頭,“此事我已知曉,你先退下吧。”
陳王殿下拱手一禮,“兒臣告退。”
陳王殿下走後,金殿內,又只剩下那一束神光,和神光之下的龍椅和楚帝。
陳王殿下走後,黑暗中立刻傳來許多的聲音,七嘴八舌地開始吵鬧起來。
“陳王殿下和林白送來的訊息,也太驚人了吧。”
“夏靖之居然沒有背叛南疆蟲谷?而是南疆蟲谷安置在帝都之內的暗子?”
“……”
“大皇子和二皇子居然是死於南疆蟲谷七十五種王毒之一的神魔劫?”
“夏靖之是怎麼逃脫昭刑司的眼線的?”
“昭刑司是越來越差勁了!”
“不是昭刑司差勁,而是昭刑司能力有限,有些地方,昭刑司不能輕易插手的。”
“什麼地方?”
“皇族!”
“……”
楚帝坐在龍椅上,焦頭爛額地透著眉心,耳旁不斷傳來吵鬧聲音。
他心思很亂,陳王殿下帶來的訊息太過驚人,讓他都一時間有些回過神來。
這些訊息,最重要的便是三個:
第一,大皇子和二皇子死於神魔劫。
第二,夏靖之是南疆蟲谷的暗子,南疆蟲谷在干預楚國內政。
第三,夏靖之在煉製鬼神哭,疑似在準備一場戰爭。
這三個訊息,無論是哪一個訊息,都令楚帝無比頭痛。
金殿四周黑暗中的聲音,在一番吵鬧後,逐漸安靜了下去。
楚帝冷聲說道:“都別吵了,既然發現了問題,那就一個個來解決。”
楚帝深吸口氣,面色冷漠,“無論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因,還是南疆蟲谷干預楚國內政,還是夏靖之在煉製鬼神哭,準備戰爭……這些事情,都與一個人逃脫不了關係。”
“這個人,就是夏靖之!”
楚帝又揉了揉眉心,“諸位覺得陳王此言,有多大的可信度?”
黑暗中,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陛下,陳王殿下不是魯莽之人,而狼侯林白也不是小人,我相信他們二人不會空口白牙來誣陷他人。”
“或許陳王殿下和狼侯林白調查夏靖之,是為了借用夏靖之毒殺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事情來搬到三皇子。”
“但如今陳王殿下在沒有證據的前提前,便主動前來告知夏靖之和南疆蟲谷的關係,足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