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楊程本就不是跟隨瀟帝從嶺東走出來的舊部,他出生於鳳歌域內一座小家族,神武國一統東洲後,他第一個對瀟帝陛下投誠,並且在神武國征服鳳歌域期間,立下過汗馬功勞,也為此,他才能位極人臣,進入神武國內閣,成為重臣。
他的家族本是鳳歌域內的小家族,也因楊程在神武國內的地位節節拔高,讓他的家族一躍成為鳳歌域內的一流家族,甚至於就連風家都得有所忌憚。
也不知為何,在中央聖國與神武國開戰之後,於是楊程第一個站出來極力要瀟帝言和。
並且為此,他用不知道什麼辦法說服了朝中一群大臣和嶺南皇城內數萬大小家族。
但楊程心中明白,要想讓瀟帝陛下答應求和之策,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不辭疲憊,幾乎一有機會便極力主張求和,這短短兩三年下來,楊程上奏求和的次數已經不下百次有餘,雖然每次都被瀟帝說日後再議,可楊程也沒有放棄。
往日朝堂上,每次楊程上奏求和之時,都是楚江流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故而楊程一直將楚江流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今日好不容易抓住楚江流帶兵上殿,本以為能一舉將楚江流扳倒,可卻沒想到林白的一席話,令楊程渾身膽寒!
“楊程大人,你一口氣連告了兩位神武國超品王侯,可是好大的官威啊。”
“縱然御史院有監察文武百官之責,你如此掌權誣告,是不是有損御史名譽呢?”
林白麵帶微笑,不卑不亢的對楊程說道。
楊程嚇得面色蒼白,汗如雨下,急忙對瀟帝叩頭喊道:“陛下明鑑,陛下明鑑,臣一心一意為神武國著想,絕對沒有半點私心,還請陛下寬涼。”
楊程背後一眾文臣也紛紛哭嚎著:“陛下,楊程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鑑啊。”
“陛下,還請寬恕楊程大人一次吧。”
“請陛下開恩。”
一眾文臣聲淚俱下的求情,整個朝堂上蔓延著一股悲傷情緒。
就好像若是瀟帝殺了楊程,就讓神武國損失了一個棟樑一般!
聽見一眾文臣的求情,瀟帝面無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林白,那眼神似乎在問林白要如何處理。
林白笑著,沒有理會,徑直翻開手中楊程遞上來的奏摺:“楊程大人的第二奏,要為流浪的苦行僧修建寺廟,還取名護國寺,對嗎?”
楊程已經磕得滿頭是血,聽見林白這話,當即哆哆嗦嗦的說道:“是的,此舉不僅僅可以展現我神武國的帝國風範,而且還能讓瀟帝陛下的仁名遠播四海。”
林白冷哼一聲:“楊程大人,我神武國的立國根本是什麼?”
楊程一愣,仔細思考之後,回答道:“神武國,以武立國。”
“既然是以武立國,何以要讓僧侶來護國?”林白冷笑著:“他們是西洲而來的苦行僧,楊程大人知道什麼叫做苦行僧嗎?不畏過去,不懼將來,不貪婪榮華富貴,不奢望飛黃騰達,天為被,地為床,休與雨露間,睡於河岸處,此乃苦行僧。”
“神武國既然以武立國,楊程大人居然提議要修煉一座護國寺。”
“這算不算是一種叛國罪呢?”
楊程聽見這話,渾身一顫,冷汗直流。
國師尚浪點頭說道:“若某種層面上來講,的確是在撼動神武國根基,算是叛國罪。”
楊程直呼:“陛下冤枉啊,陛下冤枉啊。”
林白合起奏摺,指著楊程說道:“在我出關之後,已經去嶺南皇城內看過了,所有從西洲而來的苦行僧,坐於嶺南皇城內的街角,看似他們隨意席地而坐,但他們的位置是經過精心挑選的。”
“他們所在的位置,乃是一種佛門陣法。”
“他們坐在陣法的陣眼之上,口中日日夜夜的念著佛門經文,透過陣法,能擴散全城。”
“說來很巧的是……他們頌唸的經文,乃是一種超度型別的經文!”
“佛門法師唸經超度亡魂,功德無量;但他們若是超度活人,這就是邪法。”
“長時間聆聽此等佛門經文,會令武者身心受創,煩悶暴躁,諸事不寧,只有日日夜夜聆聽佛經,才能勉強消除體內的痛苦,我想也是因為這種原因,所有朝野內外有許多大臣和將軍才將他們當做了活菩薩,日夜進貢。”
“殊不知,這罪魁禍首便是這些唸經的苦行僧。”
林白輕輕的說道。
尚浪聽見林白這話,眼瞳瞪大,驚呼道:“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