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顧嫻的話,林白和陳遊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若正如李顧嫻所說……血神教已經滲透克州數萬座城池,控制了數萬位城主令。
他們偽裝成各大城池的衙役、城主軍、守備軍……,頂著楚國朝堂的保護傘,大行其道,壯大血神教的實力。
好一招瞞天過海,好一招偷樑換柱。
“我父親經過多年按照調查,將這些與血神教有勾結的城主令,登名造冊。”
“正欲向朝廷舉報。”
“卻不料……血神教的武者已經滲透到我父親的身邊。”
“我父親身邊的一個親信,得知我父親即將向楚國舉報這件事情,便立刻告知了血神教。”
“血神教得知訊息後,聯合克州數萬座城池的城主令,聯名上書,惡人先告狀,狀告我父親勾結血神教。”
“在加上……血神教已經滲透青蓮城,當昭刑司下來探查之時,血神教刻意在我父親的居住之地,留下各種蛛絲馬跡。”
“最終……我父親不甘一世英名,遭小人算計。”
“化道以證清白。”
李顧嫻說完之時,已經哭成淚水。
渾身虛弱,搖搖欲墜。
“這群畜生!”何棲雲聽後,咬牙切齒的低吼起來:“陳王殿下,他們知道李天恩與皇族之間的關係,一旦李天恩上奏朝廷,必將會引起滔天大浪,所以他們才要先下手為強!”
張伯說道:“是的,李天恩娶了樂平公主,以皇族的身份上奏,楚帝必然會相信李天恩大人。”
陳遊聽完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林白。
他沒有說話,陳遊神色無助的抬頭看向蒼穹,看著月光,目光逐漸低迷下來。
“若真是如你們所說……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了。”
陳遊言辭中,沒有說相信李顧嫻的話,也沒有說不相信。
他的回答,模稜兩可。
何棲雲一愣,問道:“難道陳王殿下覺得嫻兒的話,不足以讓你相信嗎?”
“難道你侄女的話,你都不相信嗎?”
“他們已經逼得李天恩大人化道以證清白,逼得樂平公主自刎死在靈前。”
“難道說陳王殿下還覺得我們是在哄騙你嗎?”
陳遊抬頭望天,沒有說話。
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周圍的空氣,逐漸凝固下來。
這時,林白開口,打破僵局:“他不是不相信你們說的話,他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何棲雲和李顧嫻、張伯都吃驚地看向林白,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麼不願意相信?”
林白笑道:“因為,他一旦相信了你們的話,那事情就很麻煩。”
何棲雲問道:“為何會很麻煩,楚國國策對於邪教便是無任何容忍,如今發現血神教死灰復燃,自然應該再次將他們斬草除根才對,有什麼麻煩的!”
林白說道:“若是真是如此,那就簡單多了。”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李天恩和樂平公主是何許人也,堂堂皇親國戚。”
“卻被他們逼得化道,逼得自刎。”
“若如你們所說……血神教已經滲透克州數萬座城池,那就牽連著億萬生靈的性命。”
“這一次想要將血神教斬盡殺絕,那可不是派出一支軍隊就可以做到的。”
“血神教滲透了克州朝堂,那麼血神教有沒有可能滲透帝都的朝堂呢?”
“在克州之上的楚國朝廷之內,還有沒有其他的官吏在庇護他們呢?”
聽見林白的分析,李顧嫻和何棲雲逐漸明白到事情的嚴重性。
林白繼續說道:“這關係到克州億萬生靈的性命,甚至於會關係到楚國的穩定!”
“稍有不慎,甚至於楚國還會有滅國之災!”
“所以,陳兄,不願意相信這些事情。”
聽見林白的話,陳游回過頭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林兄,真是我的知己啊。”
“要是在幾百年前,就能遇見林兄,我又何必會落入如此境地。”
陳遊滿臉蒼白,苦笑連連。
林白說道:“陳兄,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願意相信,也必須要去相信。”
“李天恩化道,這是事實。”
“樂平公主自刎,這也是事實。”
“且不說是不是與血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