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白皙、容貌俊秀的歩君風安排好陣法師開始破陣後,便面帶微笑,一步步踏在虛空上,來到島嶼金黃光幕的上空。
他低下頭來,帶著笑容,看向山頂上的林白,“林兄,老友來訪,你怎麼也不出來招待一下?”
“朋友也分好朋友和壞朋友。”林白微微一笑,“若是好朋友前來,我自然掃榻相迎,但壞朋友前來,那自然是閉門謝客。”
“我是你的壞朋友嗎?”歩君風有些委屈,笑了起來,“你我在神仙樓內一見如故,把酒言歡,我怎麼變成壞朋友了?”
林白環顧四周來勢洶洶的北域武者,“這難道還要我多說?你見過誰帶著幾百號人上門來見客的嗎?”
“這些北域武者都乃是仰慕林兄之人,我特地帶他們過來見見你而已。”歩君風淡淡笑著,“林兄,今日我們不談恩怨,只談交情。”
“既然林兄不願意在此地與我把酒言歡,何不如我們在這獵界之內,另找一處喝酒。”
“你我前去獵殺異種,以異種鮮血釀酒,豈不是快活?”
歩君風的意思顯然是想要將林白引走。
他已然看出坐鎮此地鎮守大局之人便是林白,只要林白走了,島嶼上的北域武者必然軍心渙散。
這就是為將者存在的意義。
比如說在凡間王朝裡,某些疆域內發生戰亂或者天災人禍,王朝內部往往都會派遣皇子或其他皇族大臣前去坐鎮。
其實他們前去,憑藉一人之力做不了什麼事情,但就是因為他們在那裡,才能穩住民心,統籌大局。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也是這個道理。
想找幾個悍不畏死計程車兵太簡單了,可是想要找幾位能坐鎮一方、統籌大局、穩固民心的將領,簡直難如登天。
“他想將你引走。”錢痕低聲對林白說道:“林兄,如今東域武者的聯盟完全是因為你才建立起來的,一旦你出事了,或者是你離開了聯盟,整個聯盟會在瞬間土崩瓦解,我們又將回到最初各自為戰的狀態。”
“切記不可上當。”
錢痕低聲提醒道。
林白自然也不是傻子,明白歩君風的意圖,便笑道:“今日多有不便,就不去飲酒作樂了。”
“若是歩兄非要喝酒,我們便改日吧。”
林白果斷直接的拒絕,沒有留任何退路。
歩君風眼見勸不動林白,也沒有惱怒沮喪,只是神情略顯有些無奈,抬頭看著明月,目光陰沉。
“多好的明月啊,多好的山河啊……”歩君風看著明月,連連感嘆,“在北域就看不見這種月色。”
“哎。”歩君風長嘆一聲,“北域常年都被冰雪覆蓋,風雪連綿不斷,日夜不歇。”
“我們頭頂上的蒼穹,永遠都籠罩著一層霧霾;我們所見的天空,永遠都是一片蒼茫。”
“頭頂上的雪花,擦了一遍又一遍,可它們還是孜孜不倦的從高空落下,覆蓋了我們,也覆蓋了北域的生機!”
“呵呵……”歩君風說到這裡,又低下頭,有些尷尬的苦笑一聲,“林兄,實不相瞞,在下已經有幾百年不曾見過日月星辰了。”
北域風雪遮天,蒼穹天空常年都被陰霾烏雲所籠罩,日月星辰的光輝都難以刺透北域的風雪。
所以許多北域武者從出生的那一刻,到他們死去,都沐浴在風雪中,都不曾見過日月星辰。
“我雖然沒有去過北域,但這些日子也聽說過不少北域的情況,也看過許多的典籍,知道那片大地的殘酷!”
林白對歩君風說道:“所以我很佩服北域武者,能在那種環境中生存下來。”
“所以呢?……”歩君風笑盈盈看向林白,眼中有些柔和的神色,“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當然。”林白笑著答道,“但該是敵人的時候,也會是敵人。”
“哈哈哈。”歩君風似乎聽見了滿意的答案,他長笑幾聲,再度抬頭望向明月。
這一次,他沒有再看向林白,彷彿是被林白剛才那句話所打動,他認為他已經和林白成為了朋友。
他看著明月,語氣和聲音都逐漸冷了下來,“林兄,就算你擁有著至尊相,也擋不住我們的腳步。”
“你無法想象我們有多大的決心,你也無法想象我們為此做了多少的準備!”
“實際上,我已經猜到你們所做出來的努力了……”林白自顧自無聲的低語了一聲。
歩君風說起北域的決心和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