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敵人活著,比他死了更又好處。”朝雨石的話很深奧,其內深諳陰詭之士的手段。
林白只能聽懂部分,陳魚樂和易松與林白也差不多,只能聽懂少許部分。
不過隨著朝雨石的點撥,林白三人逐漸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
朝雨石笑了笑,對陳魚樂說道:“死在陳家聖子手中的人是誰?”
陳魚樂皺起眉頭,難不成朝雨石不認識南山氏的聖子嗎?
他心中雖有狐疑,但卻乖巧回答道:“南山氏聖子,周寒。”
朝雨石笑道:“南山氏的聖子在北域大地的地位如何?”
陳魚樂回答道:“與楚國五家七宗聖子的地位相差不多。”
朝雨石又說道:“陳家聖子,若是有朝一日,你被北域武者所殺,你陳家又該如何?”
陳魚樂提起口氣,面帶傲然,“我陳家自然是會不計一切代價為我復仇!”
“這就對了。”朝雨石說到這裡,並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林白、易松、陳魚樂三人也逐漸嚐出味來,朝雨石的意思是說……周寒死了,正好給了南山氏開戰的理由?
陳魚樂皺起眉頭,問道:“可是我陳家與南山氏不同啊。”
“陳家畢竟是血脈親族,南山氏畢竟沒有多少的血脈親情。”
“南山氏真會為了周寒聖子,而不惜一切代價為周寒復仇嗎?”
陳魚樂說得也有道理,南山氏乃是氏族聯盟制度的勢力。
他與家族不同,南山氏之內有許多的武者,許多的家族。
他與宗門也不同,雖說是一座勢力,但卻內部架構由氏族出任。
“這重要嗎?”朝雨石笑了笑,“北域武者現在就希望能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向東域開戰!”
“而周寒的死,很有可能便會成為他們開戰的理由!”
林白和陳魚樂的面色沉了下來。
朝雨石繼續說道:“北域武者圖謀東域的心,人盡皆知,他們只是一直在等待時機,等待機會而已。”
“若是機會成熟,他們必然會揮兵東進。”
“而到時候,只需要他們在北域內宣揚一番周寒死在東域武者,東域武者欺壓北域武者,諸如此類的話,便很簡單就能激起北域武者的鬥志和激情。”
“這對於東域而言,絕對不算是一件小事。”
林白、陳魚樂、易松這時候才明白捅的婁子有多大。
月頂樓之上,陳魚樂一劍乾淨利落地誅殺周寒,振奮人心,瀟灑飄逸,贏得整個東域武者的喝彩。
但在這一劍的背後,卻是這般的暗流湧動,搞不好還會給北域一個開戰的理由。
沉仙姑娘看出林白麵色不對,便沒好氣說道:“朝伯伯,別嚇唬他們了。”
“呵呵呵。”朝雨石乾笑兩聲,“郡主,我只是想要提醒提醒他們而已。”
“他們都是楚國的青年才俊,楚國未來的頂樑柱,以後做事可不能這麼肆意妄為,隨意殺生了。”
“就算要殺,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殺。”
“在帝都之內,要一個人死的法子有很多,有時候都不需要自己出手!”
朝雨石的話令人震耳欲聾,輕描淡寫之間,似乎已經吞盡了天下。
這就是陰詭之士的手段嗎?
陰詭之士,這是楚國王朝特有的產物。
楚國王朝內部,有許多的謀臣,各大王府和皇子府衙內也有許多的幕賓。
這些謀臣,這些幕賓,手段和實力達到一定境界之後,便會被人稱之為“陰詭之士”。
陰詭之士,陰險、毒辣、詭計多端、變化無常、攪動風雲、叱吒天下。
三言兩語之間,魔界盡數浮現於眼前;輕描淡寫之時,萬千武者飛灰湮滅。
林白這時候才理解到楚國王朝陰詭之士的恐怖之處。
林白定了定神,“現在木已成舟,周寒已死,已經是定局!”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周寒已經死了,不可能在復生了。
那麼去糾結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意義,林白直接問道後面要怎麼辦?
朝雨石攤了攤手,“什麼都不辦!”
陳魚樂皺眉問道:“我們什麼都不做了嗎?”
朝雨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用了,什麼都不需要在做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楚國王朝去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