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遊面容窘迫,一幅被逼無奈的模樣。
他的修為並不高,僅僅只有一品道神境界的修為。
原本以他的修為想要從楚國邊疆去往楚國帝都,此行十萬八千里之遠,沿途更有無數妖魔歹人,本就極其危險。
更何況如今他還招惹上不知名的勢力,對方派出死士暗殺,足以看出他們想要讓陳遊死的決心。
面對重重危險,陳遊不得不降下身段,希望邀請林白一同前往皇權十八州。
“若是林兄不願,在下絕不強求。”
“只是希望明年清明寒食,林兄能為我一祭,也不枉我們結伴而遊的這段時日。”
“林兄,告辭了。”
陳遊長吁短嘆,不想強人所難,道別後便要離去。
林白終究是於心不忍,說道:“陳兄留步。”
“也罷,既然相逢便是有緣,那我便與陳兄在走一遭吧。”
“反正我對於去皇權十八州的路,也不是很熟悉。”
陳遊喜上眉梢,笑道:“哈哈哈,多謝林兄,請林兄放心,我早已經研究好了楚國的地圖,去往皇權十八州的路,我格外熟悉。”
“你我先在紫薇城內歇息一碗,我身上有傷,需要一夜時間療傷。”
“明日黎明,我們便動身前往皇權十八州。”
林白點頭答應,二人便在紫薇城內找到一座客棧,暫且住下。
深夜時分,林白盤膝坐在房間中,恢復消耗的靈力。
陳遊枯坐房中,沒有點燈,房間內一片昏暗。
窗戶敞開,淡淡皎潔月光射入房內。
這時,一個人影一閃,出現在房間之中,他立刻單膝跪地,態度謙卑的喊道:“屬下朱墨,拜見陳王殿下。”
“屬下來遲,讓陳王殿下受驚,屬下罪該萬死!”
陳遊端著茶杯,放在嘴邊輕輕抿著茶水,問道:“暗殺我的人,是誰?查清楚了嗎?”
被黑暗陰影籠罩的朱墨,冷聲說道:“剛才屬下已經去官衙看過那些武者的屍體,他們面部都被毀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和身份資訊,看起來像是某些人培養的死士。”
“陳王殿下,想查死士……難度很大。”
“若是回到帝都昭刑司總部,或許能查出許多端倪。”
陳遊冷酷一笑,將茶杯放在桌上,“咚”的一聲脆響,在黑暗中尤為清晰。
他慢慢站起來,踱步走到窗邊,抬頭望著明月:“哼哼,還用得著去昭刑司查嗎?”
“整個楚國之內,不想讓我回帝都的人,無非就是隻有那麼一個人而已。”
“三皇子。”
陳遊冷冷的說道。
朱墨渾身一顫,不敢應答,待在黑暗中,一言不發。
“哼哼。”陳遊又是一聲冷哼:“當年他們幾個聯手逼得我離開帝都,逼父皇封為我郡王,讓我遠離皇城。”
“結果呢?我走了之後,他們就太平了嗎?”
“哼哼。”
“還是在狗咬狗。”
“二十多年的紛爭下來,三皇子先後將大皇子、二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全部鬥垮。”
“死的死,廢的廢,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三皇子廢了這麼大的勁,到最終,父皇還不是沒有將儲君之位給他。”
陳遊站在視窗,細細敘說著心中心酸。
朱墨一如既往的沉默,昭刑司聽命於楚國皇室。
但昭刑司裡有一條鐵律,那便是昭刑司不得參與皇室內鬥,否則的話,株連九族,挫骨揚灰。
所以在陳遊說起皇室內鬥,皇子奪嫡的事情之時,他一個字都不敢說,只能乖乖跪在地上,聽著陳遊發牢騷。
朱墨沒有應答,陳遊也心知肚明,沒有逼迫他,只是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此次回京,恐怕我是凶多吉少了。”
陳遊滿臉悲傷,長嘆一口氣,眼中露出無奈的絕望。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能活到三年之後,為父皇過完壽誕後,再死吧。”
“哎……”
陳遊長吁短嘆,道不盡心中苦楚悲傷。
“朱墨,你準備一下,明日我便會啟程返回帝都。”
“三皇子不會善罷甘休的,沿途之上,他必然會派出更多死士追殺我。”
“明日啟程後,你們在暗,我和林兄在明。”
“若是遇見危險,你們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