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搖了搖頭。
賣身為奴,更名換姓,生死不由己,或再轉賣,種種不定數,讓在偌大京城找個奴僕實在是不容易。
“少爺什麼時候回去?”不想讓自己的愁影響少爺的心情,靈寶忙轉移說道。“夫人和小姐一定很高興。”
“再過半月就走,還有些功課要請教先生。”顧海含笑說道,遲疑一下。“靈寶,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回去,你這樣沒頭緒的亂找也不是個辦法。”
靈寶搖頭,“多謝少爺,靈寶找不到哥哥不回去。”
換做自己或者十八娘,也一定會這麼做,顧海也就不再強求。
正說著話,見七八個士子擁簇著顧漁走了出來,身後各自小廝牽馬,衣帽皆整潔一新。
看樣子事要出門,顧海側開身子讓路。
顧漁一身素錦長袍,披著暗黑披風,玉冠挽發,面上神采熠熠。
作為這屆會元,自然引來無數人的拜訪以及宴請,但顧漁卻是異樣的低調,除了同窗學子建康鄉親,見的人並不多,也謝絕了大多數的宴請,依舊住在書院,安靜讀學。
不知道這一次是什麼宴請請的動他出席。
看到顧海,眾人停下腳步,這幾個士子都是高中的,名次不等,但最為同科同年,將來在官場上他們是要互幫互攜,因此都含笑打招呼。
“大家相約去主考李大人家拜謝,含之一起吧。”有人說道。
顧海還真沒去過,聞言意動,再看顧漁,又有些遲疑。
他的遲疑哪裡逃得過顧漁的眼,顧漁面上浮現一絲笑,帶著微微的嘲諷。
“怎麼?不想還是……不敢?”他一笑問道。
這話別人聽的也沒什麼意思,但他們兄弟二人卻是心裡明白。
這一次顧漁中了頭名,顧海察覺他的態度有了很大變化,當然依舊稱不上什麼和善,只是以往眼神中的嫉恨少了,嘲諷不屑多了。
不就是笑自己的名詞靠後嘛,顧海有些失笑,對於顧海來說,能進前三百就已經很滿足了,雖然自己是建康鄉試的榜首,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泱泱大周人才濟濟,他可不認為自己已經才華橫絕天下當然,每個人都想要更好的名詞,因此他也有小小的失落,以及小小的對顧漁的嫉妒,不過夜僅此而已。
“自然要去。”顧海笑道,正好身上穿的新衣,打扮得體,便吩咐小廝牽馬來。
顧漁如今名聲大噪,同樣所受的束縛也越多,他行事必定要比以前更加謹慎小心,絕對不敢明面上跟自己過不去。
再者說,拜訪主考李大人也是必須的事。
又囑咐靈寶幾句,顧海便跨上馬與一眾人向城中而去。
主考李大人乃大學士,他的府邸一如其他重量級官宦,謂語宿安城朱雀街外,四周遍佈朝中重臣府邸,好處是彰顯身份,壞處是但凡有風吹草動難道其他人之眼。
顧漁一行人打馬來到李大人門前時,已經有一人馬停在門前。
看著四五個護衛下馬,從硃紅四人轎中走下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雖然不穿官服,但上位者的氣勢不容忽視,已經停在一旁的眾人中忽的兩三人猛的變色。
“是內閣胡大人!”
“是這個軟骨頭!”
“狗賊!”
“李大人怎麼會見他!李大人浩然正氣明察秋毫,絕不會見他這等小人~!”
幾人神色憤憤說道。
考前的主站議和朝堂之爭,如今狀況急轉直下,幾個監察史不知道從哪裡弄出葉真將軍有勾結金賊意圖大逆不道的證據,皇帝震怒,派人押解葉將軍回京壓入大牢。
朝中天下一片譁然,一時間朝堂勢同水火,博覽群書通曉古今計程車子們也自然不甘示弱紛紛表明立場,認為這是求和派的伎倆,各種論調漫天飛揚。
宦海沉浮仕途險惡關係錯中複雜黨派林立,繁華安靜的宿安暗潮洶湧。
“噓,不可喧譁。”顧漁忙衝幾人低聲道,一面帶著些許無奈看向那幾個主戰派計程車子,委婉提醒,“朝中大事吾等且不要非議,今日事拜見主考大人,盡弟子之宜,無干他事。”
而這時李家緊閉的大門開啟了,一個身穿家常服的老者緩步出來,衝來人微微拱手。
這一下,聽了顧漁的話原本要噤聲的幾人頓時嘩的憤然。
“李大人竟然親自來接胡大人!”
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海,神色沉沉,看著李大人與那胡大人一起進門去了,終於一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