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皇上老爹的反,雪幽幽實是提不起任何興致去參與其中。
而由於順風堂主沈青蘿的有意隱瞞和拖延,關於相府與信武侯府等處相繼遇襲的訊息,遲遲都沒有被傳回總舵。
否則,以雪幽幽的脾性,即便與所有這些府第都說不上有任何瓜葛,但僅憑襲擊這些府第的那人是奸宦鄭庸,她便決不會袖手旁觀。
待她最終得知此事時,隨之傳來的,還有景陽城被圍的訊息。
此時她便是想去搭救那些被鄭庸襲擊之人,卻也是有心無力了!
用忠義盟總舵中的數百人去對抗數萬大軍,實無異於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
所以在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之後,雪幽幽仍是選擇了作壁上觀,讓忠義盟的人按兵不動。
只是在如此亂局之下,她這位天下第一大幫的盟主,也不免會心緒煩亂,直至三更天,仍是輾轉難以入眠。
就在這時,門外竟有忠義盟的屬下來報,寒冰公子求見。
雪幽幽不由眉頭一皺,實是想不出這位左相之子在此時來訪的目的。
雖然她心中一直對寒冰存有極深的懷疑,認為他與隱族人,甚或是與那個離別箭都有牽連。但是自從意識到皇上一直在處心積慮地對付寒冰,她便不願再去找這少年的麻煩,以免反倒是幫了那個皇上的忙。
再說對於隱族人,雪幽幽的態度原本就十分矛盾。既認為他們是邪族,可又認為他們之中也不乏好人,不應按朝廷所採取的那種嚴酷的做法,將其一律誅殺。
尤其在經歷了兩年前,蕭玉讓人從獨笑穹的手中救了她和水心英的那件事之後,她已對隱族人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敵意。
而且,雖然她不願對自己承認,其實她對蕭玉始終是抱有某種愧疚之情,連帶著對他的師父那個她曾經恨之入骨的蕭天絕,竟是也少了些許的恨意,故而對他的追殺之心也不再像從前那麼迫切了。
至於說到寒冰可能與那個離別箭有關,她更是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左語松之死,對她本就是一件好事。而且,她素來鄙視那個笑面狐狸為鄭庸那奸宦效力的無恥行徑。
故而對於那個殺了左語松的離別箭,她內心裡其實並沒有在忠義盟眾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深惡痛絕。
也正因如此,一直以來,雪幽幽對寒冰都是採取了一種不聞不問、聽之任之的態度。
直至有一日,她發覺寒冰與洛兒走得很近。
不過據她的觀察,洛兒似乎並沒有真正喜歡上寒冰。
但還是要防患於未然。
於是,不久前,在決定派人去北境追查北人密諜活動時,雪幽幽便讓水心英將洛兒也一併帶了去。
今日早些時候,在聽到相府遇襲時,雪幽幽的心中確實有那麼一瞬間,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不知寒冰那小子這次能否逃過鄭庸的毒手?
不過僅憑這少年在濟世寺中,能夠獨自殺掉三十個大內高手的實力,恐怕鄭庸終是難奈他何。
果不其然,寒冰此刻竟出現在這裡,顯然是這一次鄭庸又沒能得逞。
一念及此,雪幽幽的唇邊不自覺地掠過了一絲笑意。
她起身來到廳中,只見一身黑色勁裝的寒冰正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已完全沒有了昔日浪蕩公子的那一副懶散做派。
此刻見她出現,寒冰忙上前躬身施禮,含笑道:“寒冰見過雪盟主!冒昧來訪,還請盟主見諒!”
雪幽幽微微點了點頭,同時伸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兩人分別落座之後,雪幽幽才淡淡地問道:“寒冰公子深夜來訪,想必是有何緊要之事?”
寒冰點頭道:“在下此來,是想請雪盟主相助,以解京城之圍。”
雪幽幽的柳眉頓時微微一挑,神色淡漠地笑了笑,“京城之圍與我忠義盟何干?本座為何要讓自己的屬下去白白送死呢?”
寒冰目光炯炯地看著雪幽幽,道:“雪盟主若真的想平反三十四年前的那件冤案,此時便不能讓那位皇帝陛下死在濟王的手中。”
這句話便猶如一隻巨錘一般,重重地敲在了雪幽幽的心上!
她的目光瞬時變得無比犀利,在寒冰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盯了半晌,方緩緩地問道:“你怎會如此清楚本座的事情?”
寒冰只是淡然一笑,道:“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在為定王殿下做事。”
定王殿下!
聽到這個稱呼,雪幽幽的神情不由一厲。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