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那個埋伏圈中,為何不乾脆就多派去一些人手,將他當場解決掉,卻非要另外分出人來,再在城外設伏呢?”
“回太后,事實上,城內的埋伏,只是為了增加打草驚蛇的效果,並不能真正起到將寒冰一網成擒的作用。
想必太后您已有所耳聞,寒冰的武功之高,實非尋常數十個一流高手便能將他圍住。
而在這新京城中,根本找不出一處能夠一下讓數百人藏身其中,卻又完全不會讓寒冰這個絕世高手察覺到的所在。
再者說,如果設伏之處太過容易被困,以寒冰那小子的奸狡,必然會心生警覺,沒有那麼輕易上鉤,讓自己落入到陷阱之中。”
聽了鄭庸的解釋,陰太后卻立即反問道:“那如此看來,你的第一步‘引蛇出洞’,並無太大的實際效用。何不從一開始便採取那步‘打草驚蛇’呢?本宮可以命令禁衛軍進行全城搜捕,將寒冰直接逼出京城。”
“回太后,若是一開始便打草驚蛇,進行全城搜捕,因所涉範圍太廣,很難做到疏而不漏。寒冰就會有時間從容佈置,檢視好自己的退路之後,再悄然撤走。
但若是先設下誘餌,他在猝然遇襲之下,一時難以確定,究竟是何處走漏的訊息,更無法確定是否已被人出賣。
如此一來,他必然不敢再回到原來那個相對安全的藏身處。而他當會想到,其他的藏身處也將面臨被搜查的危險。這便逼得他不得不選擇一個最為妥當安全的做法直接逃到城外。”
這一次,陰太后對鄭庸所做出的這番解釋倒是全盤接受了。
她點了點頭,帶了些讚許之意地道:“鄭總管果然思慮縝密!看來你對寒冰的瞭解,的確是要比其他人強過太多!”
鄭庸聞言,頓時受寵若驚地再次跪倒於地,連連叩首道:“多謝太后賞識!小人實在愧不敢當!”
陰太后淡淡地一笑,抬手示意他站起來說話。
鄭庸從地上爬了起來,激動之餘,又忍不住多了幾句嘴,道:“不瞞太后,小人也是曾在寒冰的身上,接連吃過數次大虧!痛定思痛,才知決不能再小看這個年雖未及弱冠,可心機之深,已勝過許多老謀深算之士的少年!”
誰知他的這一多嘴,卻把陰太后立時給說得沒了動靜。
恐怕此刻,這位太后老祖宗也在痛定思痛,想到了她這座慈寧宮中的沖天烈焰,還有那座天橋轟然崩塌時的恐怖景象。
好在這種頗有些尷尬的靜默並未持續多久,便被見機極快的鄭庸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又將話題轉回到了捉拿寒冰一事上。
“雖說城內不易設伏,但城外地形複雜,路徑繁多,實是極不易形成包圍之勢。故而小人以為,唯有調動駐紮城外的數萬禁衛軍,方能對整座新京城進行有效的合圍。”
陰太后一聽,馬上就皺起了眉頭,不甚同意地問道:“圍住整座新京城?真的有此必要嗎?寒冰若是要逃回裕國,自然是要選擇從南門出城。將新京城南的所有道路都封鎖起來,不是便已足夠了嗎?”
鄭庸連忙恭謹地答道:“回太后,此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突然遇到如此危機,很可能會出於本能,選擇最方便的逃跑途徑。但是對於寒冰此子,實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此次劫奪囚車的行動中,他便安排忠義盟的人,從本應守衛最嚴的東城門出逃。結果,那些人全部順利地越過了由赤陽神教所控制的東郊山區,繞道回去了裕國。
而據小人所知,寒冰制定出這一整套的劫囚計劃,所用的時間並不太長。
從暗衛司張貼出處決忠義盟密諜的告示,到他進入到暗衛司中與公玉颯顏談判,繼而提出天橋決戰的計劃,這中間還不到兩個時辰。
由此可見,此子的臨敵應變能力,實非常人所及。所以這一次設計擒他,須得將所有的可能性均考慮其中,不給他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機!”
“嗯,你說的確是有些道理。讓禁衛軍四面圍城,設下八方埋伏,倒不失為一個徹底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只不過”
陰太后猶豫著沉吟了半晌,才又接著道:“新京乃是帝都,各方商旅雲集,往來車馬不斷。圍城之舉實是顯得過於突兀,時日一久,必將引起不小的恐慌。”
鄭庸的臉上立時露出一絲奸詐的笑意,介面道:“太后所慮極是!正是由於不可能讓禁衛軍長期圍城,小人才打算先走出前面的兩步棋,逼寒冰不得不即刻做出決斷,儘快離開新京城。
等前面的那兩步啟動之後,太后再下令禁衛軍圍城不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