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
林雨將丹藥放在了鳴金石的上方,單指輕觸,靈氣一動,一陣無比低微的細響漸漸從蜂窩一樣的石塊中出現。
嗚……
屋子裡響起了猶如從兩塊狹窄的岩石縫隙吹過的風鳴,這種聲響雖然十分輕微,卻能讓聽到的人覺得無比刺耳。
徐言的眉峰動了動,顧不得耳朵生疼,死死地盯著丹藥上的黑點。
很快,丹藥表面的黑點猶如受到了驚嚇,全都消失不見,竟是鑽進了丹藥深處,又過了不久,一隻只無法忍受風鳴的黑蟲開始從丹藥裡爬了出來,一隻接著一隻,在徐言的左眼中看得一清二楚。
仔細地檢視著爬出丹藥的黑蟲數量,直到整整爬出了七十八隻,徐言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解毒丹被動的手腳,算是徹底解除了。
“一隻不差,總共七十八隻!”
徐言放心了下來,出聲提醒,只是鳴金石的響聲依舊還在,林雨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
詫異之際,徐言忽然抬頭看去,只見對面的女子此時臉色發白,秀眉緊蹙,神色中帶著一種痛苦。
發現林雨的異樣,徐言忽然一驚,急忙拿起解毒丹,他一伸手,對方這才停下了鳴金石的催動。
林雨離著鳴金石比徐言還近,催動的過程中已經被震傷了耳朵,竟是沒聽到徐言剛才的話語。
“全部驅逐了麼,一隻不能差的。”林雨望著徐言說道,痛苦的神色被她隱了下去。
徐言也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勉強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可想而知林雨的聽覺應該傷得比他還重。
點點頭,徐言沒在開口,示意對方休整一番,自己張口吞下了解毒丹。
林雨的舉動,讓徐言很是感激。
既然知道鳴金石能驚走鱗蛙幼獸,林雨也該知曉催動鳴金石的後果會被傷及聽覺,即便如此,仍舊親自動手催動石頭,這份情義,徐言深深的記在心裡。
丹藥入口,徐言不再多想,盤膝而坐,仔細地感知著藏於體內的融骨丹之毒。
隨著徐言的感知,一陣陣冰寒之意開始在五臟遊走,體表則開始泛起陣陣的灼熱。
內寒外熱,說明毒力正在被解藥逼出!
沒過多久,徐言渾身的毛孔中滲出了一絲絲黑色的雜質,與洗精伐髓類似,只是這次被逼出體外的並非經脈中的雜質,而是融骨丹的劇毒。
解藥果然有效!
飼靈堂的人可以在解毒丹上動手腳,但是他們不會用假的解毒丹來坑騙同門,如果被一個人發覺,不但會影響整個計劃,金錢宗飼靈堂一脈也會就此臉面盡失。
威逼門人弟子執行任務已經引起了不滿,如果還用假的解藥,那麼正派之說,就當真成了一個笑話。
為了自己的臉面,飼靈堂不可能以假的解藥充數,至於解毒之後的弟子是死於鱗蛙幼獸之手,還是死於邪派高人的手中,那就與飼靈堂再無關聯了。
真正的小人,不僅陰險,還會在人前做出一副正義的嘴臉,這種人的可怕程度,比起嗜殺的蠻族都要危險。
毒力盡解,壓在徐言身上的最後一個包袱徹底消失,如今的徐言,才真正成為了自由之身。
可是身體的自由,往往無法與心靈的自由相比,雖然解了毒,徐言卻再次陷入了一番牽絆當中。
新的牽絆,便是林雨的後路。
徐言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帶不走林雨這個奴隸弟子。
擔憂的目光,落在了短髮女子的身上,徐言開始犯愁了起來。
好像感覺到目光望來,林雨睜開眼睛,與徐言對視了剎那,忽然笑了笑,道:“不必擔心我,你送給沙牢長老的好處,至少能讓我平安幾年。”
看出了徐言的擔憂,恢復了聽覺的女人站了起來,道:“走吧,天鬼宗很兇險,趁著還能脫身,快走。”
徐言沉吟了稍許,無奈地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卓天鷹這場麻煩,他還想逗留一段時間,想辦法把林雨帶出去,如今看來,已經做不到了。
徐言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了林雨,裡面裝著兩門變小的神武炮,外加五十粒變小的神武彈,正是他送給獨眼龍的那份。
獨眼龍已經死了,這份或許能保命的東西,被徐言留給了林雨。
“神武炮雖然小了,威力還在,至少能換來不少靈石。”
只要有靈石,林雨如果再次被關進沙牢,就還有脫身的本錢,徐言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