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就算一年生一個,生一百個也要百年呢,到時候妾身都要滿頭白髮了。”
“滿頭白髮又如何,只要為夫尚有一口氣在,定要你年年肚大,歲歲生娃,哇哈哈哈哈!”
窗外偷聽的龐紅月只覺得一口真氣差點倒灌了回去,氣得她捏起小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洞房,宰了那個人間敗類。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龐紅月不想再聽了,她怕自己按耐不住殺了那個可惡的太保,轉身離去,惹了一肚子氣不說,今天能睡好才怪了。
洞房內,抱著稻草人的徐言瞥了眼視窗的方向,雖然對方的腳步極輕,他已然聽到了一絲聲音,知道是正主來了,既然人家送給他一個稻草人新娘,徐言正好將計就計,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稻草人多好,徐言在心底冷哼了一聲,他寧願選擇抱著稻草人睡覺,也不想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同床異夢。
寬大的婚床,一對身影相擁而眠,徐言摟著稻草人鼾聲大起,這一覺睡得才叫香甜,連個夢都沒有。
喜氣洋洋的洞房,即便在深夜都透著一股喜慶,龐紅月不屑踏入這股喜慶當中,卻有其他東西想要走進那間閨閣改成的洞房,在徐言沉睡之際,一道無人能看到的身影正漂浮在門口,彷彿準備鬧洞房的友人,只是過了許久,那道毫無生氣的身影又飄向了遠處,終究沒有進門,而是消散在月色當中,猶如一股清風,來去無蹤。
……
龐府深處,龐萬里獨自坐在院落中,望著天上的明月。
這位家主眉峰微蹙,不知在向何人低聲傾述:“紅雲,你放心,月兒失去的只是名譽,等她破開第六脈,進入宗門,就會徹底脫離江湖界的糾葛,這場親事,說到底,只是一場交易而已,誰讓我們龐家是這一任的東家呢……”
嘆息之中,龐家的家主顯得有些落寞。
“爹,孃親究竟是如何亡故的。”
涼亭後,轉出玲瓏的身影,龐紅月的出現,龐萬里並沒意外,嘆了口氣,道:“你娘病故而去,我與你說過很多次了。”
“你騙我!”龐紅月捏著雙手,俏臉發白,道:“如果孃親病故,為何棺槨中沒有屍骨!”
女兒的質問,讓龐萬里的眼神豁然凌厲了起來,掄起的手掌堪堪停在龐紅月的耳邊,這一巴掌,到底沒有打下去。
掘墳是為大不敬,尤其是挖開自己親人的墳墓。
龐紅月雖然孝順,但她是個堅毅倔強的性子,如果得不到答案,她必定會自己去找,那麼挖開自己母親的墳墓,也就不足為奇了。
龐萬里為人嚴厲嚴謹,如果平常的時候,龐紅月還不敢說出被她藏在心裡多年的疑問,今天是她的大婚之夜,她這才前來質問父親,自己的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為何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為父這一生,只有一件事做錯。”龐萬里沉沉的嘆了口氣,道:“五年前,不該爭來錢宗這一任的東家……”
錢宗的最高統治者不叫宗主,而是叫做東家,錢宗四大家族,每隔五年會重選一次東家,如果上一次龐萬里沒有爭到東家之位,龐紅月也不會因此而嫁人,雖說是做戲,可是龐紅月今後的名聲,只能是有夫之婦,哪怕她是完璧的身子,這一點也無法更改。
看到老父自責的模樣,龐紅月憋在心裡多年的疑惑頓時被壓了下去,急忙攙扶著父親坐好,又為父親端來熱茶,她雖然脾氣倔強,卻是個十分孝順的孩子,比起她那個二哥可要強出百倍。
“丫頭,苦了你了。”龐萬里溺愛地望著自己的閨女,道:“等你修為再高一些,為父一定會將你母親的事說給你聽,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不要怪我。”
“孩兒不怪您,我會盡快破開六脈的。”
“好,我龐萬里的女兒絕非等閒之輩,將來必能一飛沖天。”
“女兒一定會努力修煉,不辜負爹爹的期盼。”
父女倆談論稍許,龐萬里皺眉問道:“徐言,可曾入了洞房?”
不提徐言還好,現在的龐紅月一聽到徐言倆字,恨得銀牙緊咬,沒好氣地說道:“他在洞房裡抱著稻草人做美夢呢!”
“稻草人?”龐萬里先是一愣,而後搖頭笑道:“你呀,除了你大哥之外,我們家就沒一個省心的主兒,他說到底還是你的夫君,當著外人的面,可不能如此無禮,而且……”
說著,龐萬里的眉峰鎖得更深。
“這個徐言徐止劍,年紀小小就被派來大普為質子,他的身份不假,為父已經徹查過了,只是其他太保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