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踢道士,哈,缺胳膊瘸腿沒事,別給踢死了就行,他死了誰幹活。”
“尖刀不用,拿把鐮刀,真是個傻子。”
廚子們一邊看熱鬧,一邊嘻嘻哈哈的嘲笑,看到徐言找了把鐮刀,那個專門負責宰豬的廚子更是罵了出來,殺豬要先用尖刀割裂血管致命,而後好放血,哪有拿鐮刀殺豬的。
廚子們越圍越近,張河則離著遠遠的,這段時間他早就打定了注意,別太接近那個憨傻的小道士為好。
鐮刀的刀把被徐言固定在樹上,綁得一樣鬆鬆垮垮,還能上下轉動,另一頭的刀尖有個小孔,用來掛在牆上,如今被徐言穿過一根鐵籤子。
雙手扶著鐵籤子的兩頭,徐言的模樣就跟扶著耕犁準備耕地一樣,只是鐮刀的刀刃處,正好擔在了豬頭後頸。
“新鮮,他這是耕地呢還是殺豬呢。”
“鐮刀殺豬,豬腦子才能想出來的主意。”
“看熱鬧吧,等會蠢道士就要被踢飛了。”
圍觀的廚子一個個興致勃勃,勾肩搭背,等著看小道士出糗,那個吳大廚就站在豬對面,一臉鄙夷地看著小道士殺豬,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握著擔在豬頭上的鐮刀,徐言扭頭對著廚子們笑了笑,一口白牙看起來更加憨傻了幾分,下一刻,他忽然用力舉起鐵籤子,豬頭上的鐮刀也隨著抬了起來,陽光下閃著寒光的刀鋒,在廚子們嗤笑的神色中揮落。
有血光沖天。
他的確不是在殺豬,他是在梟首!
第33章 殺豬
噗嗤!
鐮刀落下,直接砍進了豬頭,一刀之下,肥豬的半個脖子都被切了開來,血霧噴了一地。
突然的重創,肥豬根本沒有想到,劇痛之下本能的四蹄刨地想要衝出去,然而徐言這種殺豬的辦法,是借了巧力,而且自上而下的重擊,將肥豬猛地向下砸去,肥豬再要掙扎著站起來,可不是瞬間就能做到的。
在這頭大肥豬剛剛站起的時候,徐言的第二刀已經再次砸落。
噗!
噗!
接連三刀,豬頭滾落,腔子裡噴出的豬血猶如下雨一樣,離著近的幾個廚子被淋得滿身都是,這還沒完,瞬間被梟首的肥豬,豬頭丟了,豬身子可還能動呢,四蹄死死地刨地,一下就衝了出去,直奔正對面的胖大廚。
面對一隻無頭肥豬的衝鋒,胖大廚都傻了,他是廚子,殺豬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可他從來沒見過給豬梟首的。
眼看著無頭豬衝來,胖大廚直接被這種詭異的景象嚇了個跟頭,那隻無頭豬衝出幾步之後,就在胖大廚腳下轟然倒地,豬血噴了他一頭一臉。
“啊!”
被嚇得大叫了一聲,胖大廚急忙爬了起來,往旁邊竄了出去。
他是被嚇到了,殺豬都能殺得如此血腥恐怖,那個小道士是太蠢了還是故意的?
廚子們一個個直勾勾的盯著小道士,徐言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沒、沒宰過豬,聽說重犯臨死是要砍頭的,豬快死了,也應該砍頭吧。”
用豬和死犯比較,這得多蠢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廚子們此時終於緩過神兒來,一個個罵罵咧咧回去收拾衣服,宰頭豬,弄得所有人全都一身血,這要傳出去,後廚這幫人非得被寨子裡的匪徒笑死不可。
殺豬梟首,沒人見過這場面,胖大廚指著徐言的鼻子半天,氣得他連罵都罵不出來了,說了聲廢物之後忙著清洗血跡去了。
“離他遠點就對了,省得崩一身血。”
遠處的張河樂呵呵的看著那群狼狽的廚子,為他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十分滿意,笑著笑著,張河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徐言拎著豬頭正在對他傻笑。
本來有些憨傻的笑容,能讓小道士看起來更傻,可是滿地的血色襯托之下,拎著豬頭的小道士怎麼看怎麼像那些嗜殺成性的修羅,看得張河脖子後邊涼颼颼的。
宰了一頭大肥豬,元山寨的晚飯可謂豐盛至極,大塊大塊的肥肉從後廚送到各處,山寨裡到處都是吆五喝六的喊聲,晚飯過後,磨刀聲更是此起彼伏。
明天有一場大買賣,刀不快可不成。
元山匪在天沒亮就得出發,他們是劫匪,如果不早點出去,人家一旦走了,他們還搶誰去。
也不知那幾位當家人在哪兒打探到的訊息,徐言聽那些廚子們說了幾句,大致是遠處大鎮上的一戶財主家,往臨鎮運些香料布匹和羊皮。
這年月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