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榮辱,說不定便在此一舉了。”
眼看香草退了出門,紀青盈立刻叫了小苜蓿和兩個綠過來關門問話,因為香草說的實在太長太詳細,絕對不會每一句都是胡說八道,難道太子是真的病了?
果然,小苜蓿有些吞吞吐吐,綠蘿綠竹也是言辭含糊。
紀青盈逼問了幾句,得到的答案還真跟香草說的一樣,太子病了,咳過血,宮裡是有些隱約約的流言,說太子身體還是不好,不如大皇子恭郡王英武健康,且有兩個兒子在膝下。
至於綠蘿綠竹小苜蓿都不曾跟紀青盈提到這件事,就是因為她們怕自家良媛真的會效法當年的仁淑太后、冒險探望太子,倒不是覺得紀青盈會有什麼“富貴險中求”的念頭,而是以先前太子恩寵之深,總覺得紀青盈會牽掛太子。
畢竟戀愛中的女人是最衝動的,這個道理千古不變。
“我想去看看。”紀青盈聽完了所有人的說法,又沉思了片刻,就丟擲了這麼一句。
小苜蓿很感動:良媛對殿下果然是真愛。
綠蘿和綠竹很緊張:您要是出事,我倆就死定了。
紀青盈沒跟她們解釋太多,也是說不清楚,到底自己想去看看是因為好久沒讀檔了想折騰一回,或者就是因為在夢蝶軒悶久了想出去走動兩下,反正生命是在於折騰try。
按著現在的程序,過些日子她就又要存一次檔來覆蓋現在的進度,所以現在的就是不用白不用。
而且更要緊的,紀青盈也想看看,到底香草是想搞什麼花樣。理論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想獻策獻寶討好她,要麼就是受人指使想要陷害她。
前者沒什麼大不了,人往高處走,香草想往上爬也是正常的。但後者的可能性更高,而且裡頭的問題也更多。
香草真的能有把握把她帶出去麼?要知道以紀青盈的明豔姿容,就算是穿上粗使宮女的衣服也是鶴立雞群的豔光四射,所以香草或許是有什麼易容改扮的特殊技巧,要麼就是有與她勾結配合的其他人。
如果如今駐守在夢蝶軒的衛士有問題,那紀青盈就更需要玩一把將計就計,看一看到底有問題的是哪一個,而指使香草的又是誰。
邏輯上來說,是傅貴妃與太子妃的可能性最大,然而梅側妃、薄良媛、虞奉儀,甚至寶音鄉君呢,會不會也想將她弄死?還有上次在玉韶宮,太子可是當著她的面警告了夏賢妃。
要是賢妃謙王這些宗親貴戚真的都在關心太子後院女眷以及子嗣問題上很積極很熱切,那紀青盈這個由傅貴妃送、狐媚貨主的妖豔賤.貨簡直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小活靶。
總之在仔細衡量了利弊得失與風險之後,最終紀青盈還是悄悄叫香草到身邊,表示自己想要去偷偷探望太子。
香草行動十分迅速,立刻拿了黃粉與粗使宮人的衣裳給紀青盈改換裝扮。而待到黃昏時分,天色略有些昏暗的時候,就去找了其中一個在夢蝶軒守門的護衛,拉拉雜雜說了一通,表示紀良媛禁足日久,心情煩悶,所以花房那邊尋來了幾種奇花異草,希望能讓紀良媛心情好些。
紀青盈就站在香草身後,聽著她信口胡說,不免感嘆道這宮裡的人才是真多,自己之前是不是小看香草了。
很快那衛士將簡單改裝的紀青盈也掃視了一番,便抬手放行。紀青盈低頭跟著香草出去,只用餘光掃了一眼那放行之人,記住了形貌——回頭好跟太子告狀去。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香草不動聲色地領著紀青盈往東南方向過去,理論上來說是通往花房的路,同時也會有一條岔路,是可以穿過御景南苑,指向重華殿。
毫不意外地,當紀青盈踏上那條岔路的一刻,忽然有宮監宮女現身,冷笑著將她攔住:“這是哪個宮的宮人?怎麼朝這個方向走?”
紀青盈一眼看見一丈之外的荷意姑姑,心裡就有數了,果然是昭華殿的圈套!
一路推推搡搡,紀青盈被狼狽地帶進昭華殿。
不過這次她完全不緊張,出門之前她已經叫小苜蓿找了一塊比較有彈性的淺色料子纏在左手上,存檔珠子就直接裹在了手心裡,她還怕萬一情況太緊急捏不碎珠子或者脫手,又特地在中指上加了一個素圈銀戒指,分分鐘一握拳,必然喀嚓一聲、天旋地轉。
到了昭華殿裡,紀青盈還是稍稍意外了一點點,端坐在鳳位上的竟然不是太子妃,而是傅貴妃。
太子妃因著連日祭禮,也是一襲顏色柔和素淡的蓮花長衣,少了幾分肅穆,多了幾分十幾歲少女應有的嬌嫩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