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又抄抄寫寫了十幾次,還是沒有一次讓太子哪怕滿意一點點,幾乎每次都是掃了一眼就直接團了,寫到後來,雖然紀青盈越發熟練,卻也越發沮喪。
不知道是第十六次還是十七次交給太子,終於換回來了對方的金口一開,只有兩個字:“笨蛋。”
紀青盈此刻已經充滿了任人宰割的豪情:“殿下,這練字實在不是三兩天能練出來的功夫,您嫌棄我也沒有用啊。要不然您直接寫張紙條讓我偷走吧。”
“重華殿書房也能讓人帶出信件,當孤是死人麼?”太子瞪了她一眼,站起身來。
紀青盈還是不服:“可是能讓我偷看了抄寫下來,那也不合理啊。”
太子繞到她身後:“閉嘴。”同時伸出了手。
紀青盈背脊一緊——這個貨要幹什麼?
不再是前幾次感受的那樣冰涼,太子修長的右手有力而溫暖,直接握著她的手去拿筆:“懸腕的時候不可太過僵硬,這樣——”
撇捺勾點,行雲流水。
然而一顆心duaiduaiduai狂跳不已的紀青盈根本就領略不了中華書法的博大精深,被太子握著去拿筆的右手還算有點借力的地方,全身的其他部位都陷入了宕機一樣的僵硬,從文藝的角度說可以說是沉醉在太子的懷抱裡,然而從更接地氣的方向來看,也可以算是麻痺在太子的氣場下。
“明白了嗎?”太子握著她的手一路抄寫,一邊問了一句。
他比紀青盈高了大半頭,這句話便剛好在她耳邊。
紀青盈心跳更快了,感覺連右手都快沒力氣了,要不是被太子的手握著,怕是手裡的筆就要歪了,強行定了定神,才勉強應道:“理論上是明白的……”
太子哼了一聲,索性寫完才鬆了手。
“孤留著你,到底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