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沒聽懂。”紀青盈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鄉君代表皇后娘娘的兄長欒將軍送禮物給東宮妃嬪,這個事情很嚴重麼?”
眾人的眼光都匯聚到紀青盈身上,如今這個小狐狸精恩寵日盛,就從妖豔賤.貨要轉向好單純好不做作的路線了?
這個明知故問的樣子實在比跟在太子身邊秀恩寵的時候更讓人討厭!
“紀昭容說的是。”薄良媛主動接了話,“寶音鄉君送禮的事情,側妃實在不必這樣小題大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聽著薄良媛一句話就將她歸入了寶音鄉君代表隊,紀青盈立刻開口撇清,“我只是反應慢,真的沒聽明白幾位在爭執什麼。不過如今梅側妃奉殿下的鈞旨代執東宮,想來也是有道理的。”
“紀昭容這是想要兩邊不得罪,也太會做人了。”虞奉儀嘲諷道,“您在殿下跟前是多麼八面玲瓏,怎麼在我們跟前就‘反應慢’了。”
紀青盈轉臉去看了一眼虞奉儀,雖然無論是阿諛站隊、還是挑撥離間都用的簡單粗暴,但還是很有效果的。
按著如今玉韶宮的動作和之前風聞的那些宗親讚譽來看,寶音鄉君其實還是挺有機會將來入侍東宮的。所以現在在座的眾人可以說都是太子現有的或將來的女人,撇開什麼利益格局之後,太子對紀青盈的恩寵其實可以說每個人心上都有的一根刺。
“虞奉儀,你跟誰論‘我們’?”紀青盈淡淡問了一句。
雖然紀青盈也是宮女出身,而且還是與太子敵對的傅貴妃蘅芳宮身邊宮女出身,但是蘅芳宮畢竟是西六宮之首,紀青盈這樣從小就在傅貴妃這樣的寵妃身邊的宮女,已經可以算是宮女圈子裡最好的出路,同樣也都是出身清白、甚至還有點路子才能的。
真比較起來,虞奉儀的出身才是最低的。虞奉儀原名叫虞繚綾,原本是禮樂司的歌舞姬出身。依著大盛皇宮不用罪奴的傳統,虞奉儀倒也不是家中有罪的,只不過畢竟歌舞之事,是以色侍人裡相對最低的地位。要不是如今寶音鄉君已經拉攏了薄奉儀,梅側妃都未必會接受虞奉儀的靠攏。
像梅側妃這樣自幼四書五經,自詡清華書香出身的閨秀,對出身門第之類的最在意了。就算現在為了東宮勢力平衡考量,或者是試著表示身為繼任太子妃候選人的寬厚,梅側妃或許可以接受虞奉儀站在自己身後,但這一句“我們”還是受不了的。
虞奉儀聞言登時臉上一熱,梅側妃也是心下微刺,只是畢竟不便開口也給虞奉儀拆臺,只好轉頭不望向這邊,至少沒露出明顯的不滿,也就算是勉強支援了。
然而寶音鄉君卻沒放過這個繼續嘴炮的機會:“哈,梅側妃代領東宮沒幾天,就能放下身段跟歌舞伎論‘我們’了,還真謙和呢!”
歌舞伎……
這臉打的真是啪啪狂抽,虞奉儀立刻滿臉通紅,怒氣大盛,可是以她身份之低,如何敢質問寶音鄉君。而再看梅側妃,還是青著臉沒說話,氣氛一時間尷尬無比。
“鄉君,您不是還有禮物單獨給紀昭容麼?”薄良媛又開了口,提醒寶音鄉君乘勝追擊。
寶音鄉君點點頭,蘭芝姑姑便奉上了一個托盤,盤子裡是一套素絹宮衣:“鄉君知道昭容先前含冤禁足,一直沒能參加祭典,昭容實在是委屈了。這是鄉君為您特別預備的祭禮素衣,十月初一的大典,您剛好可以換上。”
“這倒真是巧了。”梅側妃不等紀青盈說話,便轉頭冷笑,“東宮為紀昭容所制的四品素衣剛送去夢蝶軒,是我新選的料子,難道紀昭容看不上?看不上東宮的規制,倒要收鄉君的?”
“品級素衣固然是東宮規制,然而也不是非穿不可。”薄良媛淡淡道,“如今側妃身上的宮衣,難道不是側妃您自己命人做的麼?”
“薄良媛平素這樣安靜,”梅側妃上下打量了薄薄良媛兩眼,“倒沒看出來有這樣好的口才,深藏不露啊。”
紀青盈倒覺得不是特別意外,薄良媛容貌雖然也算清秀,但其實在東宮妃嬪行列之中,相比起來實在是最不出眾的。倒不是不好看,而是其他人更美貌些。
可是論恩寵,在紀青盈到東宮之前,薄良媛被太子召幸的次數反而是最多的。即便是紀青盈到了東宮之後,薄良媛也曾經進幸過幾次。
要說薄良媛溫和安靜的外表之下全無特長,肯定沒人相信,只不過是包括紀青盈、梅側妃在內的眾人並不是很瞭解她。說不定在太子眼裡,薄良媛還是一朵解語花呢。
寶音鄉君性格有點急躁,口才實在平平,想來夏賢妃拉